诛天之力 第一章:弃婴

    一片地势凶险之地，山中道路又陡又狭，深沟巨壑，随处可见，飞鸟难越，猛兽不栖，唯有神猿驻足此地。

    此时正是秋分时节，山中野花竟是还未凋残，孤零零的几朵傲立山间，唯有那漫山红枫傲视天下。

    而此时又是夕阳西下时节，晚霞映衬，说不出到底是红枫还是夕阳将那一片天空染红。

    以此山中本因空寂无声，但却有神猿不时的啼叫，山间虫鸣，泉水流淌。

    茫茫大山，登山无异于难于上青天，却是有一位约莫六七十岁的老者攀岩其中，动作矫健，疾步如飞，一会儿山涧，一会儿沟壑，一会儿羊肠小道之上。

    老者身穿粗布麻衣，头戴斗笠，脚上一双草鞋，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开山刀，腰间还别着一把烟杆，是他心爱的宝贝。

    这样的一副打扮很明显是山中求生之人，靠大山的资源过活，这茫茫大山确实造福了许多的人，繁衍了许多的人。

    老者脸上皱纹密布，每一道皱纹都是一片风霜，都是一段记忆，更是一份苦难。

    他来山里是为了采摘灵药，救治他的老伴，乘着大雪还未来到，大山还未被封，他孤注一掷下定决心到山里寻找一片机遇。

    此时他已经处在半山腰之间，上面是绝壁沟壑，下面是万丈深渊，只能硬着头皮攀岩。

    手臂粗壮，孔武有力，靠着一手之力整个身子便能轻松翻越绝壁，而他是不孤独的，几只神猿陪着他攀岩，还时不时的的教他一些攀缘的动作。

    老者的背筐里面已经塞了几株草药，但是它们不能救治老伴，他必须采摘到灵药才行。

    老者就着冰霜清晨来临，而此时已是黄昏，继续攀岩势必将要在黑暗中摸索，不过他带了火石，不怕黑夜。

    在绝壁艰难攀岩，已经没有了健步如飞，只有耐力与毅力的考验，还有万分惊险的刺激。

    老者一生在此生存，对于这片大山熟悉无比，而又觉得十分的陌生，大山看是静静的待在这里，然而实际上却是无时无刻都在变化。

    他记得小时候，山里还经常有猛兽出没，毒物也是司空见惯，而如今山里出了神猿就别无他物了，大祭司说这是气竭的现象。

    人有气竭，而山也有，一旦山气竭，飞禽走兽就该弃它而走了，而奇珍异宝也随之湮灭，这也就是大山之中灵药为何如此难寻。

    又发现了一株药材，可惜不是灵药，只是普通的药材而已，只能换一壶酒钱，说起酒，老者还不忘将别在腰间烟杆旁的酒壶拿出来喝了一口，暖暖身子。

    此时已经是入定时节，也就是夜幕完全降临，伸手不见五指的时节了，老者将火石取出来打燃，燃起星星之火，除了照明还可以略微暖暖身体。

    此时的霜降已经来临，温度骤减，老者圣上的粗布麻衣已经抵不住寒冷，全身开始颤抖，嘴里不停的呼出热气。

    他知道这才是开始，接下来还要更加寒冷。

    因为寒冷，他的手脚已经有些不听使唤，动作更加缓慢，不能不如此，如果一个不小心那将会跌落万劫不复的深渊。

    出人意外的是神猿一直没有离去，它们不怕寒冷，在黑夜那一双双透亮的眼睛犹如两颗宝石一般绽放着微弱的光芒。

    老者一脚踏空，整个身子都悬在了崖壁之上，靠着那一只手臂抓住一块凸出的锋石才没有掉落深渊。

    周围几只神猿都嗷嗷大叫，到处乱蹦，显得十分着急，一只稍大的神猿对着一棵灌木撒气，一顿摇晃。

    老者稳定心神，冲着神猿们笑了笑：“辛亏反应还算快，不然就真的要跌落深渊了。”

    他随后自嘲，说这些神猿听得懂吗，摇摇头，续存力气，攀上一块凸起的大岩壁上面，老者坐在上面，喝一口烈酒，压压惊。

    他将酒递给神猿们，它们一个个挨着一口接一口，有个小神猿第一次喝，辣的它抓耳挠腮，咧嘴大叫。

    老者哈哈大笑，雪白的胡子也是跟着颤动，同样的雪白眉毛也是一起抖动。

    休息完毕，老者继续攀岩，而此时他却是听到了一声微弱的哭泣声，好似婴儿发出的声音，及其微弱，就那么一声。

    打火石不能照得更远，老者只能循着这道声音攀爬，声音是从侧面发出的。

    不一会儿便是见到在一棵不大的灌木中有一个摇篮静静的躺在灌木树根上，树枝将它包围，形成了保护罩。

    老者惊异，茫茫大山，陡峭绝壁之间为何会有一个摇篮，待他走近，里面竟是有一个婴儿，更是让他诧异。

    这婴儿从何处来，何人将他遗弃在这里，就算是哪家不要孩子也不会遗弃在这里，不说费力，遗弃这里是让这婴儿绝无生还的可能。

    还不待他抱起婴儿查看，几只神猿大叫，声音尖利，如同见到了什么危险的东西，它们在绝壁上乱蹦，呲牙咧嘴，一只大神猿已经靠近，手里拿着石头，意思明显不过。

    “住手，勿要伤他。”老者急忙喝道。

    神猿一听，十分犹豫，踌躇不前，最后还是扔掉了石头。

    老者抱起婴儿，还是个带把的男婴，只是十分弱小，而且已经是面容发黑，紧闭双眼，呼吸似有似无，濒临死亡的边缘。

    救人要紧，老者只能原路返回，不经意间，他竟是在灌木旁边发现了一株灵药，乃是一株千年之上的人参，这可是乐坏了他，这株人参都快通灵了。

    老者心里想到,这小孩被遗弃在这里，必定不是凡人所为，而在小孩身旁又是有一株千年人参，更是不同寻常，先带回去再做打算。

    临走时，那几只神猿还心有不甘，对着老者手中的婴儿不停地吼叫，还是想要加害于他，不过碍于老者守护，它们不可能得逞。

    上山难，下山更难，而且身上还有个婴儿，这是对老者的最大考验。

    沿着绝壁缓缓下降，攀爬绝壁必须要有异于常人的记忆力，上去的路一定要记得，下来沿着原路，如果忘了，那就会止步维艰、寸步难行。

    一路艰难，不过还好是有惊无险，到了鸡鸣时分，老者算是到了一片红枫之地，也就是意味着下了绝壁，而下面有一条羊肠小道，倒是不在老者脚下。

    眼看怀中婴儿气息更加衰败，老者加快脚程，必须回到村里让江郎中看看，不然这孩子真的就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已经日出，暖阳照在大地之上，枫叶上的露珠折射，倒是一副不错的景象，老者无暇观景，脚步不减，只为回家。

    “娃啊，你可要坚持住啊。”老者自言自语，虽然他的腿脚已经痉挛，但是他依旧不敢停歇，即使是废掉了这双腿脚，他也要救治这个可怜的婴儿。

    好似听到了老者的声音，本来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的婴儿，却是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哭泣声，就如同昆虫轻声鸣叫一般，十分微弱。

    这让老者大喜过望，脚步加快，已经到了山脚下，那群神猿在山脚下目送老者离开，眼里面还是含着暴虐。

    “江郎中，你快看看，快救救这娃。”老者回到村里便是直奔郎中的住所。

    这是一间不大的茅草房，十分简陋破败，好像随时会垮塌一般。

    听闻声音，迎出来一人，见到老者便是说道：“石老，何事如此着急啊，坐下慢慢说。”

    “江郎中，我昨日去山里采药，在悬崖绝壁之上竟是寻到了一名弃婴。”说着便将怀中的婴儿递给江郎中。

    江郎中接过弃婴，掀开薄薄的棉絮，见这弃婴双目紧闭，嘴唇发紫，面容带黑，知晓已是油尽灯枯，回天乏力，不由叹息的摇了摇头。

    “已经没救了。”

    老者不信，忙说道：“江郎中，你可是村里有名的神医啊，务必要救救这苦命的孩子。”

    听到神医，江郎中便是便是心里自嘲，想当初满怀信仰的投入医道，为的便是拯救病苦之人，然而江郎才尽，却是治死了人，才逃到这偏远小村的。

    “石老，不是我不想救，只是真的无能为力了。”

    石老黯然神伤，接过婴儿，望着他的面容，心里说不出的悲痛。

    刹那间，他想到了那株灵药，急忙从背筐里面拿出，对着江郎中说道：“这是我采摘来的灵药，看能否救救这娃。”

    将郎中见老者拿出一颗如同大萝卜大小的人参，心里大惊，这人参的根须快有一人之长，少说也有千年的寿命。

    “你从哪里得的。”

    “就是在这娃身旁发现的。”

    “看来是上天眷顾着婴儿，命不该绝。”江郎中望着婴儿说道。

    不过他望着石老说道：“可是你那卧床的老伴也已经病入膏肓，急切需要灵药啊，而这千年人参便能让她生龙活虎。”

    石老一听，才是想起老伴，心里一下子犹豫起来，一时间不能抉择。

    “你还是想一想吧，毕竟大娘和你过了一辈子，从小就是在一起，这份感情太深。”

    石老抱着婴儿回到住所，江郎中望着石老那佝偻的背影，心里一阵叹息，这可是真的难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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