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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芳殿离王兄与我住的采缘宫最是临近,却与得月亭有段距离,但当我与王兄赶到歇芳殿的时候,楚邱国国主已经冲入火海。如此的奋不顾身着实让人为之一叹。
这次的大火起得凶猛,来得突然,救了不下三个时辰才被扑灭。虽然楚邱国国主横抱着娄然国国主早早出了火海,可是救治了几个时辰,暂居得月阁中的娄然国国主却一直没有醒转的迹象。楚邱国国主焦急万分,不吃不喝,不休不眠,只守候在得月阁殿外坐立不安。待到天将破晓,才传来了娄然国国主苏醒的消息,御医们躲过一场杀身之祸,不敢多做逗留,下了药单便都匆匆离去了。
几副汤药下去,娄然国国主果真好了不少,只是右腮下侧蹭出了不小的伤患。创口几经发炎,不见好转,声音也很是嘶哑,再不复往日悦耳,御医们言说是因火烟逆呛所致,若想康复,须得去寻处清凉所在,再以性凉的药物掺拌冰山之水或许能见成效。只是娄然国国主身体本就阴寒,服用性凉药物怕会伤了根本,所以没有御医敢再度下药。就这样,娄然国国主迁延病体拖拽着楚邱国国主的一颗雄心日渐烦乱起来。
这些话自然是不敢告诉娄然国国主的,为防走漏消息,楚邱国国主在得月阁的殿外搭了间小棚,除了娄然国国主的亲随和御医,便是再有人想踏进得月阁,都难如登天。
娄然国国主爱惜容颜,每每映照妆镜,便微微叹息,又加之声音涩哑,更是寡言少语,渐渐的,便连手畔的菱花镜也不喜多看。楚邱国国主急在心间,派人四处打探治愈偏方。
听闻民间传说玉能养颜,楚邱国国主便以重金聘请能工巧匠选了一块上好的玉石原料,打磨成了半遮面具,配在娄然国国主的面庞之上。不出几日,那右腮上的伤口竟真的再不发炎脓肿。
而娄然国国主的声音却一直没有康复,楚邱国国主心急如焚,不几日便去请辞,言语之间丝毫没有遮掩,只说是要带着娄然国国主寻找名医。荣临国国主挽留不住,只得备了厚礼送出王宫。就这样,楚邱国国主在众人眼中护送着娄然国国主的銮驾渐行渐远,那一幕落在我的眼中,便盼着时光无尽,天地无涯,他二人能一世这样相携下去才算完满。
楚邱国国主一走,摆在我王兄与滕泽国储君面前最大的对手便是彼此。两位王储摩拳擦掌,使劲浑身解数献了大番殷勤,花样百出,日销斗金俱是不在话下。可耀阳公主像是不知不觉,只是闭了宫门苦练成人礼上的仪姿,寸步不离自己的宫室。
过了不几日,便到了耀阳公主成人礼的正日子。王宫内一扫前几日走水的阴霾,布置得十分喜庆祥和。各国君主、使臣、诸侯、储君按照座位依次坐好,只等公主礼成。
这等礼制最是繁琐乏味,我坐在后列百无聊赖,看着王袍上绣就的星辰山泽,猛兽祥瑞,一时之间想起花蕊夫人与王兄的种种,又想起楚邱国国主与娄然国国主的种种,思绪早已飞到九霄之外,哪里还管那耀阳公主的成人之礼。
心下正自想着,却听荣临国国主庄重威仪地道:“耀阳公主业已成年,孤欲在诸位王侯储君之中择定一位驸马,待到公主十八岁时,孤自会让其带去半国之疆以作完婚之用。”
我王兄早已跃跃欲试,听闻此言,当即出列拜倒,道:“窈窕淑女自是君子好逑。永昭胥敦欲求娶耀阳公主。”
荣临国国主道:“听闻永昭国储君已娶了花蕊夫人,并向天下盟誓,海枯石烂定不相负。怎么现在又想求娶我的耀阳了?”
我王兄面不更色,道:“前几日有下臣回禀,花蕊在宫中行窃,被我母后当场抓到,羞愤难当,自裁了。”
此番言论过后,我王兄胜算极高。我将目光从他脸上移开,偷偷的去看滕泽国的储君,但见他面沉似水,丝毫不起波澜涟漪。心下不禁叹道,如此的喜怒不形于色,再加上储君身份,以后登基为王,必是天下霸主。
正自想着,却听一女声道:“永昭国储君可有诚意?”
我王兄胜券在握,得意洋洋道:“自然是有诚意的。”
说话的女子走出人群,我转眼望去,但见她面如皎净满月,目似软润杏核,鼻翼丰满,檀口笑含,腰系散花如意云烟裙,身穿绣刻瑞草云雁广袖双丝绫鸾衣,鬓插金累丝托镶茄子形坠角,更衬得云鬓乌黑,模样隽秀。她不屑众人目光,只从袖管中取出一方血字锦帕,满面春风地道:“我来给储君念段诗文。”
她念的便是花蕊夫人临终前留下的那阙歌赋。王侯们交头接耳,均称赞作赋之人文采斐然。我王兄一时间面色微红,却不做反驳,只等那女子念完,淡淡道:“却不知在公主成人之礼上念此阙赋文是何用意?”
鸾衣女子端端的向我王兄一行礼道:“储君不知吗?这本是花蕊夫人临终为殿下所作。”
王兄面露诧意道:“从不知花蕊留过书信给本君。敢问这是从何而来?”
那女子笑道:“这赋既是花蕊夫人为储君殿下作的,自然是从殿下住的采缘宫中得来的。”
王兄眼珠一转,转过身指着我道:“花蕊夫人分明是因偷盗不成反被识破才自行了结了性命,怎会对我有书信往来,定是你嫉妒公主钟情于我便来诬陷。”说着举起案几边上的酒樽便向我砸来。
按照永昭国的祖制,君若向臣子投掷器物,臣子不得避闪,否则便按谋逆惩处。
我本被王兄之言说的如坠云雾,见他向我砸来酒樽,一时之间不敢躲闪,只得狠下心来,硬生生接下这奋力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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