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打实得走了一天,玉灵音疲乏的很,瞧了瞧天,月光无限好,三厢馆的明灯高悬。那位面冷辰商公子定在上面装神扮鬼,老夏必在他面前俯首称臣,点头哈腰,当真无趣之极,还是泡个澡回去睡觉吧。
离三厢馆不远处有一湾热水泉眼,因藏在浓密的树丛中,一直没被人发现。几日前,玉灵音追野兔追到了这里,甚喜欢此处的幽静,便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私人沐浴池。她利落的脱下衣服,跳进了水池里,仰面而游。然后端起身子对月吐纳,她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惬意的练功了。
玉灵音练功一向不上心,所以没撑多少时间,她就走神了,开始专心致志的踢水玩,稀里哗啦作响。踢水的同时,顺便锻炼腿脚功夫,一举两得。
玩的差不多的时候,她打算穿衣服离开。她的耳朵很尖细,这刹那的静谧让她听到了奇异的呼吸声。直觉告诉她,此处另有其它生灵在,而且是大只的。她静下心来,再次仔细听,这个呼吸声极为绵长,并且很规律,没有丝毫隐蔽自己。
玉灵音打了个颤栗,暗骂自己的粗心大意。挥出一掌,质问,“是谁在装神弄鬼?”
掌风溅起的水花飞向四周,围合成一个水阵,护住了自己。
玉灵音看到了那个人,他就在对面,赤着双臂靠在花荫下的池边。由于在阴影中,她看不清他的轮廓,只能隐隐看出他上身很笔直,另有一双明亮的眼睛。
刚才的那一掌,玉灵音用了三分力,带着妖力的水花落在那人身上时,没有形成预料中的水状匕首,而是变成了滴落的细雨,温柔的滴落。她再次挥掌,此次加至八成妖力,凌厉的掌风瞬间变成一把水刀劈向此人。
此人动作十分灵敏,轻轻一闪,水刀擦着他的左肩落入身后的树丛中,一棵大树被劈开一道长长的口子,他毫发无伤。
玉灵音暗道不妙,此人的功力在自己之上。彩媚教过她,打不过,就得逃。惹不起,咱躲的起,赶紧跑吧!麻烦事来了,洗澡前她甚潇洒的将衣服扔得齁老远,现在只能光着身子爬出去。真是白让这人的眼睛占了便宜,但没关系,她就当做被狗看了。
玉灵音虚晃出一招,把泉水卷起半丈高,遮住自己的,然后上岸去取衣服。
可惜,对方识破了她的伎俩,晾在岸石的衣服轰然起了火,并且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烧成了灰烬。太过分了!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她转身去跟此人算账。
但是她又晚了一步,她还没出招,就被那人用衣袍蒙住了头,她的世界变黑了。什么都不管了,拼劲全力的一准乱舞,躲在树上看笑话的鸟儿遭了殃,鸟窝全散架了。领头的鸟王大叫一声,“哎呦喂!这娘们疯了!快揍她!”
一呼百应,愤怒的小鸟们,叼着石子用力地砸玉灵音,顺便拉她头顶几坨鸟屎,庄重得捍卫了自己的尊严。
被蒙住头的玉灵音走了两步后,踩空,倒头栽进了温泉。几只胆大的小鸟追进水里,狠狠啄了她两下,这才放弃对她的攻击。挥着翅膀,高傲地飞走了。
把人蒙住布后一顿暴打,是彩媚经常干的事,自己打没人交谈打后感,她都会逼着玉灵音与她一同动手……如今轮到自己中招,玉灵音的心里灰了灰,这可真是报应!
可是这个人并没有打他,而是抱住了她。
玉灵音怎能束手就擒?集起全身功力对此人来了下肘击,她听到了咔嚓一声响,对方的骨头断了。太好了,再来一下,说不定能挣脱他的禁锢。“知道我的厉害了吧?”她得意的笑了笑。
那人没有搭理她,而是将她团了团,塞进了衣服中,然后打了个死结,扔回了岸上。
“喂!你这人太过分了,占了别人的地方不说,还下这么黑的手,你有没有良心啊?”
那人充耳不闻,开始温柔得抚摸她,从她纤细的腰肢一直摸到她的脊背,从又她的脊背摸到她的后颈,抚慰般的来回揉了揉。痒的玉灵音不得了,她很想笑,但又不能笑,只唠叨着,“喂!你不会也会摸骨算命吧?”
那人手指一顿,停了下来。
玉灵音商量着说,“你把我团成这样,摸起来也不顺手啊?不如把我放出来,我躺下,那样你摸起来就顺畅多了。”
玉灵音不愧为大荒最贴心的小棉袄,商量着,“考虑好了吗?”那人没有任何行动。玉灵音又道,“你是不是担心我不配合?不会得了,我人很好的。就算你算不准,我也不会鄙视你的。”“……”
那人静静得听她一路唠叨,等她累了后,才下了黑手,颇为君子。他又开始捏玉灵音的脖子,这回玉灵音终于忍不住,咯咯笑起来,“好痒!好痒!”他摸准她的穴位,然后用力一扭。
玉灵音哎呦叫了一声,昏了过去。
他抱起玉灵音,将她掩藏到一侧的花丛后,转身离开。
转
玉灵音昏睡了两个时辰,醒后扭扭脖子仍能感到阵阵酥麻。真是倒霉催的,遇见这么一个大变态,太可恶了。她从袍子里钻出来,将袍子扔到脚底下使劲得踩,她把对衣袍主人的气全撒到了衣袍上。气也出了,踩也踩了,捡起衣服包在身上回酒馆,识时务者为俊杰,能忍则忍。
玉灵音换回自己的衣服,躺在床上颠来倒去得睡不着,一直猜想着温泉里的那个人是谁?忽一下坐起,捡回扔到外面的袍子仔细查看。很常见的棉麻布,太普通,无迹可查,嗅了嗅味道,除了清爽的皂荚味,全是自己身上留下的幽昙花之香,也是无迹可查。她刚回来的时候,老夏等人已经休息,客房那边到是亮着一盏灯,但那个房间住的人她认识,是位来此寻亲的老妇人。她把三厢馆的人挨个排查,只会只剩下一个人,辰商?他到是有可能。
玉灵音她打开窗户望向辰商居住的客房,一片漆黑。辰商这人整日阴阳怪气的,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真是他搞的鬼。肯定跟他脱不了干系。
扑哧,扑哧,寄宿在屋檐下的雀鸟突然不安得躁动起来,嘶哑着嗓子憨叫了几声,似在呼叫同伴。同伴们听到它的叫声后,都从窝里钻出来了。它们围绕着酒馆转了一圈,然后结伴飞走。雀鸟们煽动的翅膀掉落几片羽毛,玉灵音伸手接住,抚了抚。今夜还真是反常啊,野猫不叫,秋虫不鸣,死一般的寂静,静的她能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轻轻的风从窗外吹来,扬起她的秀发。她闭目感知,平静的风中夹带着一股异样的波动。她猛然睁开眼,妖族与生俱来的天性提醒她,即将有大事发生,。燃灯房间的窗外的飞蛾开始不安,用力撞着窗棂,企图寻找更好的庇护空间。她失声道,“好快的速度,好重的杀气!”
危机已经到了!
玉灵音运起妖力,翻窗而出,跃入高空,用妖瞳观察着四周的动静,隐隐看见几位着黑衣的人窝在酒馆外的树丛中。气息微薄,很难被人发现,功力很强。玉灵音闪动身形,轻飘飘的落到院中的梧桐树上。她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要做什么?
黑衣人动作敏捷,队形变幻莫测,在院中停留了刹那,接着一闪而过,不知道钻到了哪里。不一会,又横空出现,打起手语交流。交流完毕,再次分头行动。这群人绝对是职业杀手或者死士。玉灵音想起了三厢酒馆被人血洗那次,死者的死法极其残忍和恐怖,她的手心冒出了汗,
他们来此杀谁?老夏?若是来杀老夏,可不需要如此大费周章,一袋子钱币就能将他诓走,两棍子就能将他送回棺材。另有,她跟禹九让老夏重生后,老夏并无躲避之势,一如既往得招摇过市。所以,这群人的目标不是老夏。
几番查找,黑衣人好像确定了目标,那就是近日在此蹉跎的辰商,他住在天字一号房。玉灵音有点幸灾乐祸,他们正好替她教训这位阴沉不定的辰商。就在这时,她看到了一把黑色的玄铁剑,薄如蝉翼的剑锋蓄势待发。这把剑她认识,白天它刚被人提走。是姬仲武!不要吧?这也太热闹了些。若是姬仲武的话,这位辰商公子可就凶多吉少了。她与他打过几次交道,他的手腕,让她心有余悸。
某一次,玉灵音跟禹九夜探西陵庄园,她们不小心转到了园中的一处禁忌之地,姬仲武正在夜审一位囚犯,手段之残酷,让人不忍直视。
玉灵音跟辰商不熟,但总算有几日的交情,她真是不忍心他就这么被人杀了。
姬仲武的队伍训练有素,毫不脱泥带水,弓箭手展臂拉弓,数把暗箭飕飕飞入了辰商居住的客房。片刻的犹豫,已经失去了先机,玉灵音再想去提醒,已经来不及了。
他们用利剑劈开房门,直飞入屋,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从床帷处传来。有人自主前去查看,然后抓住一只被剑射死的野猫回来汇报,“床上无人。”
姬仲武亲自查看床铺,摸了两回后,从上面发现了一个类似机关的按钮。他轻轻一按,床帷四周散花般飞出密密麻麻的细针,他耍出个漂亮的剑花,将细针全都挡了去,一条可过人的暗道出现在床上。他挥挥手,几名死士立刻跳进了暗道。
一声掌鸣、一声虎啸、一声龙吟,繁琐的信号正告诉他们的主人,这里面一切顺畅。姬仲武这才跃入暗道,开始对辰商的追击。
这个精巧的密道通往户外淇水,逃走的人安全后,既可以从陆路转移,也可借助了水遁消失,双层保险。
姬仲武在淇水边追上了辰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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