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坏事,当然不好让婆婆知道。墨子阁 m.mozige.com
苏琳琅起身,假借散步,就把俩男孩带到草坪上了。
冰雁原来不怎么敢跟狗狗tony玩儿,现在胆子变大了,试着跟狗狗玩了玩,发现它特别好玩儿,最近就在草坪上,整天变着花样的跟狗子撒欢儿。
苏琳琅摸摸冰雁,绕开她,先问季霆峰:“霆峰,尖沙咀有名的风月一条街,就是,全都是酒吧,夜总会和按摩房的那条色一条街是你家的地皮,对吧。”
季霆峰才点头的功夫,贺朴铸嗓门一提,直接开骂了:“不是吧霆峰,色情一条街居然是你家开的?你知道那儿有多脏多烂多恶心吗,知不知那儿的人都不敢生女儿?”
关于色情一条街属于季家的事,港府大多数人都知道。
不过是贺朴铸年龄还小,也不关注色情行业,没问过,所以不知道罢了。
他昨天才跟阿嫂去过一趟色情一条街,回来后就一直心情不好。
此时才知,那条街竟然是他小伙伴家的。
他脾气急,不等季霆峰回答,立刻又说:“快说呀,色情街是不是你家开的,要真是,咱俩今天就绝交,我才不要跟开妓院的人做朋友!”
季霆峰说:“那条街是属于季家,但它不属于我们家,属于我二爷季仁,季仁要把自己的房子租给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贺朴铸才不听,他说:“我管你有没有关系,我嫌你恶心,绝交,马上绝交!”
季霆峰是豪门季氏的小少爷,也有少爷脾气的,而且他二爷的房子跟他确实没有关系,莫名其妙被朋友骂,他也很生气。
摊手,他说:“那就绝交咯!”
转身就走,他说:“阿嫂再见,冰雁再见。”
贺朴铸一想起冰屋那个阿婶抱着襁褓里的女儿时脸上苦涩的笑,就气不打一处来。
眼看季霆峰家里开着妓院却不知羞,还一脸麻木不仁的,想刺激他一下,考虑到他家没有妹妹,就追上季霆峰,拦住他说:“季霆峰,我诅咒你以后生了女儿,就到你家的色情街上去站街,当一辈子站街女!”
这话也太伤人了!
季霆峰怒了,手指贺朴铸:“你也太过分了,我也诅咒你,你的女儿才去做鸡,你生的所有女儿都去做鸡!”
贺朴铸天生脾气就暴躁,再有阿嫂在旁撑腰,他伸手就扯季霆峰的耳朵:“你他妈也知道做鸡不好,不愿意你女儿做,你他妈还好意思开妓院?”
季霆峰疼的呲牙咧嘴,大喊:“贺朴铸你有病吧。”
又大叫:“阿嫂阿嫂,快来救我!”
半大小子血气方刚,俩人转眼间就打的不可开交了。
冰雁都给惊的跑了过来,一看,她说:“阿嫂,你快打他俩吧,一人打一顿!”
苏琳琅并没有管,眼看贺朴铸扯季霆峰的耳朵,季霆峰踹贺朴铸的大腿,俩人抱在一起互殴,直等他俩都打的差不多了,才将俩人分开。
然后,她先问季霆峰:“霆峰,你去过色情街吗,知不知道哪儿是什么样子的?”
季霆峰摇头,再跟苏琳琅解释:“阿嫂,那是我二爷的房子,跟我家没关系的,再说了,房子而已,租给谁不是租。”
“你他妈的,要是你妈去做鸡,你还能说出这种话来?”
贺朴铸又提拳头了。
苏琳琅厉斥:“好了贺朴铸,差不多就行了,不许再动手了”
贺朴铸又对阿嫂生气了,说:“阿嫂,在大陆卖淫是违法的呢,再说呢,你也是女性啊,有很多女孩子很可能是被迫的,因为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这个道理,你难道不懂吗?”
话说,在大陆,卖淫螵娼抓起来是要被罚款,进拘留所的。
但在港城,因为政府不紧,除了像贺家这种门风特别严的人家,一般人都只是把做鸡当成一种普通职业的,要说它有什么不好,那就是一个字,贱!
而且不针对男性,只针对女性。
季霆峰看着贺朴铸太激动,不想跟他吵架,就只好说:“好了,我知道我二爷不对,行了吧?”
贺朴铸说:“你二爷把房子租给妓院,他早晚会下地狱的!”
冰雁这会儿跑过来看大家了,也学着哥哥的语气说:“你早晚会下地狱的!”
因为母亲张美玲教育的好,季霆峰的思想其实还算正派。
他盯着贺朴铸,高举一只手说:“这样吧,我对天发誓,等我二爷死了,那条街由我哥说了算的时候,我一定会让他赶走那些开妓院的,把房子租给正经生意人,他要不愿意,我就当场死给他看,行了吧,够意思了吧?”
他这誓发的太毒,搞的贺朴铸都没法再骂他了,苏琳琅要的,也正是他这个态度。
她说:“霆峰,我正好想租那条街,我也听说了,房子由你二爷做主。
这样,既你也不愿意把房子租给妓院,帮我一把,让你二爷把房子租给我,怎么样?”
话说,色情一条街正对着全港吞吐量最大的维多利亚港,条件极为方便,很多人都想在那儿租房子搞商贸,或者外贸的。
但不论谁问季仁他都会拒绝。
他只愿意把房子租给开妓院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个螵虫,只喜欢螵。
当包租公,有房客们随时会孝敬,而且价格公道,还干净,他就会有数不尽的,干净的美女可以螵。
租给别人,这种便利就没了。
所以他才要坚持,找租户,只找开妓院的。
苏琳琅要租店面,当然不会是开妓院,而不管她想做什么,季霆峰喜欢阿嫂,当然就愿意帮她。
他说:“阿嫂你想要我干什么尽管说好了,我什么都愿意帮你干的。”
贺朴铸连忙也表现自己,说:“阿嫂,我也可以帮你的。”
贺朴铸说的很对,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
占据着一个超大物流港口,却刻意去捧色情行业,季仁就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人渣了。
因为他是个很迷信的人,苏琳琅就准备活生生的,吓死他算了。
而别看像贺朴铸和季霆峰这样的孩子,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因为天真,单纯,有良心,就会觉得螵娼是一件很罪恶的事。
但在将来,等长大了,他们有钱,又有人追捧,如果不加以约束,就会是下一个季仁。
而他们对色情业会给港府女性造成什么样的苦难和痛苦并不了解,也不了解当港府被全球的螵虫们视为螵娼圣地时,港民在国际社会上收到的歧视和屈辱。
正好这趟她准备彻底的打击一下色情行业,而他俩是不识人间疾苦的阔少,在书中,将来还会成为□□,也就是bnss。
苏琳琅就打算带着他们一起,让他们跟着她,从租房子到开化妆品店,一路跟下来。
让他们看看阶级差异下,底层女性的苦难。
以及,她还要让他们看到,像季仁一样纵容色情业,会给整个港府,在国际上,带来多大的,名誉上的损伤。
现教现学嘛,但愿他们以后能稍微有点良心,别像季仁一样,为富不仁,丧尽天良!
想到这儿,苏琳琅说:“改天吧,抽个时间,我得带着你俩去趟季仁家,到时候你们帮我传句话,他应该就会把房子租给我了。”
只需帮她传句话,季仁就会把房子租给她?
还有这种好事?
季霆峰没有手机,但有bp机的。
撩起衣服给阿嫂看自己的bp机,他说:“阿嫂,只要你一呼,随时随地,我立刻赶到!”
冰雁这会儿也在,她举起小手手来,大声说:“阿嫂,我也可以的。”
事情这就算谈完了,苏琳琅把冰雁举了起来,吻了吻她的额头,再看贺朴铸:“你不是一直想学阿嫂训狗吗,霆峰也是,要学的话就来吧,我要教冰雁,你俩也正好看看吧。”
季霆峰首先哇的一声:“阿嫂,是那种军用手哨吗,你居然要教给冰雁?”
贺朴铸也说:“阿嫂,妹妹还那么小,她懂什么呀,你要教手哨的话,教我吧。”
话说,原来因为冰雁怕狗狗,苏琳琅就没教过她手哨,而军犬的手哨是特别复杂的,她也忙,就不想教贺朴铸,今天也是看冰雁和狗狗玩的好,才准备教她的。
男性天生比女性更加好斗,好胜,但在学习能力方面,他们不一定就比女性强。
而社会总是在教育女孩子要谦虚,要顺从,要不争,久而久之,哪怕像贺朴铸那样,很喜欢妹妹的男孩子,就会下意识的去贬低妹妹,这是一种社会性的陋习,也是苏琳琅最反感的。
她是抱着冰雁的,听贺朴铸这样说,她就对冰雁说:“宝贝,你朴铸哥哥觉得你肯定学不会手哨,但是阿嫂觉得你可以,怎么办呢,你要不要试一试?”
冰雁原来嘴巴结巴,现在不结巴了,而且说话贼好玩。
她先举起拳头,说:“朴铸哥哥欠打!”
又说:“阿嫂快教我吧,我肯定学的比他们好,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好!”
得,既然小姑子这么有信心,那苏琳琅就必须好好教教她。
装神弄鬼吓唬老头于苏琳琅来说不过一件顺手的小事情,跟俩男孩这就算初步约好了。
剩下的事情,还要等水仔那边得情报,
给几个孩子教了一下简单的手哨打发,让他们自己去练习,苏琳琅就回屋去了。
一回到大房的独立屋,就看到婆婆戴着围裙,坐在画板前,正在画画。
而画布上,是她用绘画的方式,画出来的[琳琅]二字。
看儿媳妇进来,许婉心笑着说:“你这个名字用来做化妆品再好不过了,我先给它画个字体吧,只属于你的特色字体,然后连字体带名称一起申请商标和专利,你就可以系统的规划产品,做产品了。”
这位美人婆婆,苏琳琅只要见了她,就总会觉得无比遗憾。
她和张美玲年龄相当,今年都是46岁。
张美玲虽然前半生遇人不淑,嫁了个渣男,但在跟季德离婚后总算解脱了。
还不知道她和贺氏海运的梁司同梁董会如何发展。
但是能甩开季德那个老渣男,张美玲的心情就是舒畅的,愉悦的。
许婉心不一样,她深爱贺章,又还跟他闹了那么久的别扭,后来发现一切都是被人暗害的,但丈夫却成了植物人,怎么唤也唤不醒,她的难过就可想而知了。
正好儿媳妇来了,许婉心还要跟她聊点事,就先把画笔放下了。
她又说:“我忘了告诉你,朴鸿计划要回来了,大概年前吧,他就会到港。”
苏琳琅看婆婆似乎不大开心的样子,就问:“他是不是在外面惹什么事了,没敢跟朴廷哥哥说,就只告诉您了?”
又说:“阿妈,对我来说你就跟妈妈是一样的,有什么事你不用害怕,也不用难堪的,尽管告诉我就好,不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会帮你的。”
话说,自从从裸照一事中解脱出来后,许婉心才发现自己这些年对孩子们有多疏忽,心里头也特别愧疚。
她也一直在分析,贺朴鸿在去留学之后怎么就会性情大变,只认钱不认人的。
她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是自己太软弱,被人陷害后就封闭了自己,于贺朴鸿的关心太少,才会导致儿子性格变得古怪的。
当然,那她就责任引导,并教育儿子,把他引回正道上来。
皆是一家人嘛,她也准备求助苏琳琅的,遂对儿媳妇说:“朴鸿说自己拿去年的800万在大英租了个实验室搞研发,科研成功很不错,今年他计划再要200万,继续回去搞研发,我已经跟他说了,我不会给他钱,也不会再让他回大英的,等他回来,你想办法帮帮阿妈,不论想什么办法,咱们把他留下来吧。”
又说:“我怀疑他压根没有搞科研,而是在外面花天酒地,挥霍钱,我是不会允许他继续那么做的,咱们一起想办法吧,把他留在港府吧。”
其实不是的。
照原书中讲,贺朴鸿是个发明狂人,也确实有很多非常先进的科研成果。
后来他在港被抓,那些科研成果就全被大英政府没收了。
当然,也就全都变成大英的国有财产了,他连专利权,署名权都没有拿到。
其实不论他将来要呆在港府还是大英,他都是自由的,苏琳琅不会限制他。
但想想他的归宿会是在牢里自杀,而他的科研成果是用贺家的钱搞出来的,却又便宜了大英政府,苏琳琅的心情就不那么美丽了。
她遂说:“阿妈,你给朴鸿打个电话,告诉他,就说我,苏琳琅,会开飞机,会用枪,刀法过人,拳击更是一拳能干倒大英的皇家空军,他如果想要钱,就把所有的科研成果拿回来给我看,我看了,果然觉得他有水平,就会给他钱的,并放他回大英,如果我觉得没有,我们就把他留下来,好不好?”
这要别人听到苏琳琅这样说话,肯定会以为她疯了,而要不是苏琳琅当着许婉心的面差点把方文晋给生生捶死,她听了这种话,也要害怕的,
但一则,贺朴鸿太叫许婉心头疼了。
哪怕家里有钱,那也是贺朴廷每天早出晚归,辛辛苦苦赚来的。
她不希望贺朴鸿没有节制的乱花钱,也不想儿子总是呆在大英,想留下他。
再则,苏琳琅的拳头,身手果然不一般,许婉心也就去打电话了。
不过贺朴鸿的电话特别难打通,经常是许婉心打十回他才会接一回,所以光是通知他这件事,许婉心就又得打好多电话!
到了1985年的元旦,随着土地署一声槌落,贺氏联合季氏,就以75亿的,史无前例的高价正式拿下跑马地,准备开发新楼盘了,
当然,拿下一块地皮,转手就得向银行贷款,还要进行各种资质审批,作为贺氏唯一的当家人,贺朴廷这段时间累的不可开交。
苏琳琅这段时间特别忙,钱家的27样文物得开各种捐赠证明,才能顺利捐到北平去。
虽说是她经手,但捐赠人是钱爵爷,港府的合格媒体也就大肆报道了他一番。
大陆也是,几家官媒也都纷纷夸赞了钱爵士愿意捐赠文物的高义和爱国行为,算是给足了钱爵爷面子,但钱爵爷肯定不高兴,毕竟他是个爱钱,不爱名的人。
除此之外,就是苏琳琅的化妆品生意了。
也就是针对季仁的装神弄鬼了。
因为季仁认识的妓女多,关于他的事情特别好打听,所以过段时间,水仔就专门来太平山顶找苏琳琅,把季仁的事给她讲了一遍。
关于他的妻子,坊间流传是吞大烟死的,但也有小道消息说,很可能是他嫌弃妻子人老珠黄还爱管自己,给强行喂的大烟膏子。
至于他儿子,名字叫季进,死因倒不复杂,就是去游泳的时候溺死的。
但有件很渗人的事情,还涉及了迷信。
水仔说:“阿嫂,据我调查,季仁怕他老婆会纠缠他,就专门给她设了个锁魂井,把她的灵魂全锁在里面,这事挺隐秘的,也就季家人知道,我是从阴阳法师那儿打听来的。”
锁魂井?
这东西苏琳琅还是头一回听,但光是听名字就够叫人浑身不适的。
她问:“锁魂井设在什么地方,你打听到了吗?”
水仔就是搞情报的,当然打听到了。
他说:“不远,就在太平山的后山里头。”
“你去趟后山,把锁井的铁链子给我卸下来,拿到我这儿来。”
苏琳琅说。
水仔点头应下,还得给阿嫂讲点自己的事。
他说:“阿嫂,我们的《古惑仔》已经拍完了,应该再过几个月就可以上映了。”
摸摸自己的脸,他挺惆怅的。
他说:“阿嫂你说,观众会不会看我丑就讨厌我,骂我?”
说来挺遗憾的,因为随着水仔上了大荧幕,成为电影明星,被大众熟识,以后就不好给苏琳琅打探消息,搞情报了。
但于水仔个人来说,给苏琳琅跑腿只是虚度光阴,拍电影当明星才能有所成就。
小弟可以再物色,再培养,苏琳琅不能阻碍水仔的前途,还得多多鼓励他的。
她安慰说:“你虽然丑,但丑的很可爱,至少我就不但不讨厌你,还很喜欢你。”
“嘿嘿,谢谢阿嫂!
我现在就去给你卸锁链。”
水仔说着,正准备钻绿化带里,又回头问苏琳琅:“阿嫂,那可是锁鬼魂的链子了,您说咱们卸了,会不会染上邪祟?”
“你们港人才讲邪祟,我们大陆人讲破除封建迷信,还要踏上一万只脚!”
苏琳琅说。
阿嫂的外貌是那么温柔,但她说话的语气,一言一行,都让水仔膝盖发软,想跪。
什么叫真正的大佬,在水仔看来,全港,只有阿嫂是。
“阿嫂再见!”
他钻绿化带里,消失不见了。
又过了几天,眼看就该过年了。
这时,苏琳琅要准备的一切也都就位了,腊月二十四日这天,晚上八点,带着贺朴铸,开着她的贝勒车来季家接季霆峰了。
她才打完电话,顶多两分钟,季霆峰跟个飞火轮似的冲出了季家大宅,朝着贝勒车飞奔而来。
上了车,他笑着说:“阿嫂,我够快吧!”
苏琳琅没答这个,却问季霆峰:“霆峰,你有没有见过你阿爸,或者你阿爷他们是怎么跟妓女相处的?”
阿嫂怎么会问这样一个问题?
季霆峰看了贺朴铸一眼,才摇头:“没有。”
因为色情业发达,又廉价,螵娼就好比点外卖一样方便,港府的男人几乎没有不螵的。
但干那种事,男人们当然要瞒着小辈的。
而在这方面,贺朴铸就比较傲娇了。
他笑着说:“阿嫂,我们家就算我二叔和朴旭哥哥都没有去过色情一条街喔,我阿哥也没有,我就更加不会了,我敢起誓,我这辈子都不会做那种肮脏事的。”
是的,满港所有的豪门里,独独贺家的男人不螵,倒不是他们有觉悟,而是贺致寰的作风硬。
他有个心腹保镖叫郭瑞,会随时跟踪,打听,只要发现贺家的男人们去兰桂坊,红磨坊一类的夜总会,就会立刻告诉贺致寰的。
下场就是,当年的零花钱全部扣除!
不过那是别人,贺朴铸虽然暴躁,但纯粹,是个好孩子,苏琳琅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表扬,又问季霆峰:“那你想象过没有,像你阿爸,你二爷爷他们是怎么跟妓女相处的?”
阿嫂这个问题问的也太大胆了吧!
季霆峰瞬间脸红心跳的。
他从报纸上看过他爸跟女人约会的照片,他也知道,他二爷季仁几乎每天都会约妓女□□。
但他当然想象不到,自己的长辈们会怎么跟妓女相处。
尤其是季仁。
那是个矮矮的,瘦巴巴的老头儿,见人总是笑眯眯的,因为自己的儿子死的早,膝下没有孩子,就对季霆峰兄弟特别好。
只要见了他们,就会给他们派红包发利事。
而且在季霆峰想来,螵娼,所谓寻欢作乐,应该就是男人搂着漂亮的女人,然后一起开开心心的玩乐,做那种羞羞的,但快乐的事,那应该会是一件特别美妙的事情。
就不说他了,说起这个,贺朴铸都有点脸红,还有点莫名的神往,悄悄低下了头。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今天苏琳琅要给他们看的,正是喜欢螵娼的,有钱的男性在社会底层的,只能出卖肉体的女性时的真面目。
或者说,禽兽本色。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让这俩孩子看看,道貌岸然的男人,私底下是什么样子的。
她专门联络过水仔,让他确定,今天会有妓女到季仁家,才专门带着俩半大小子来的。
车刚到季仁家大门外,她就看到一个女人被管家带进了屋子。
一脚刹停车,苏琳琅说:“去吧,去帮我传话,传完要记得快快跑,赶紧出来。”
季仁家也是独栋别墅,原来有保镖的,但在张华强被抓后,港府的绑架危机解除,季仁也就把保镖们全解雇了,只留几个佣人和一个老管家照顾自己。
俩男孩下了车,见院门口没人,就径自走进去了。
而他俩一进去,看到的,就是一位港府的富翁老财主招妓的名场面了。
当然,跟他们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季仁并不是平常见了季霆峰兄弟时和颜悦色样的样子,他坐在硕大的,宽敞的大客厅里,头层牛皮的昂贵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正在打量面前的女人。
那是个二十七八岁,在贺朴铸和季霆轩看来,相貌还不错的女孩子,或者说,妓女。
但季仁皱着眉头,却说:“你看你腰粗似水桶,脸像猪头,也好意思出来卖?”
女孩应该是头一回来服务的,好声好气的说:“阿爷,我虽然长得一般,但我很会做服务的,要不您先试试我的服务吧,我要服务不好就不收钱了,好不好?”
季仁突然就生气了,手里的茶猛然泼了出去,寒声说:“你再叫声阿爷试试?”
女孩被泼了一脸茶,但没敢发火,而是改口说:“我错了,您不是爷爷,是先生。”
贺朴铸和季霆峰就在窗外,两个脑袋挤在一起,跟看万花筒似的在看着。
那是一种他们从未见过的怪异场景,季仁望着女孩,就好像望着一件商品,一脸的嫌弃和厌恶。
但是,就在两男孩以为他不喜欢这个妓女,会放她离开时,季仁从身侧的钱夹里摸出一沓钞票来,在手里哗啦啦的翻着,一脸厌烦的说:“这么晚了,将就一下算了,你跪到地上我再看看!”
女孩还真就跪下了,然后,听季仁说转过身,她就缓缓转身,把屁股朝向了他。
季仁个头矮矮,老吗,满脸皱纹,他一脸阴沉不满的站了起来,走向女人,冷哼着说:“屁股倒不小,但又塌又扁,毫无趣味。”
所以他明明那么嫌弃,却还要螵?
窗外的季霆峰一把抓住贺朴铸,小声说:“朴铸,我觉得我二爷爷好像个禽兽呀!”
贺朴铸咬牙说:“不是像,他就是。”
又说:“你想过吗,如果那儿跪的是你的姐姐妹妹了,你也觉得卖淫是件很光彩的事?”
要知道,男人这种生物,因为是母亲养育的,在小的时候,都被母亲的善良特质所影响,性格里就会多几分人性,少几分兽性。
但当他们年龄越来越大,他们就会渐渐失去人性,而一旦他们有钱,又没有各种道德,伦理方面的约束时,他们就会为了追求刺激,越来越变态。
季仁是个老富翁,有钱,又无人约束,当然就会无比的变态。
此刻的场景在季仁眼里稀松平常,因为女性于他不过玩物,他有的是钱,又不必留给小辈,就只想挑漂亮的女人来尽情的享受。
但在贺朴铸和季霆峰看来,却无比震撼。
他们还在恋母,且敬爱女性的年龄段,看到一个长辈把女人当成动物一般对待,会觉得屈辱,愤怒,难过,会受不了的。
对了,他们来,其实是来帮苏琳琅传话的。
而那句话就是:“季仁,我知道你老婆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是吓死季仁的第一步。
季仁是季霆峰的爷爷辈,经常给他利事花的,他很敬重对方。
见季仁踢上那个妓女的屁股,还在不停贬低妓女的屁股,他当场傻掉了,说不出话来了。
还好贺朴铸比他更冷静,也没忘了任务。
他俩是在客厅窗外站着的,见季霆峰没动静,贺朴铸干脆一声大吼:“季仁,我知道你老婆是怎么死的!”
季霆峰想起来了,大喊:“季仁,我也知道你老婆是怎么死的?”
苏琳琅吩咐过,就喊这一句,喊完立刻跑。
正好季仁家没有保镖,佣人也都在屋子里,他俩一喊完,转身就往外跑。
对外,季仁一直说自己的老婆是吞大烟自杀的。
但是水仔说过,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季仁嫌老婆丑,还碍事,故意给她灌了大烟。
也就是说很可能是被他故意杀害的。
一个男人,以螵女性为乐,那他就没有人性,而一个没有人性的男人,就会有很大概率会杀害妻子。
而且,有一个联合国的统计数据是,女性被害,凶手是丈夫的概率是38!
再加上水仔还找到了季仁给他老婆搞得锁魂井,这事儿就有意思了。
话说,今天于季仁来说,是特别普通的一天,他本来想叫个美女来解闷,结果上门的是个大猪扒。
猪扒也罢,看对方挺乖的,一夜风流嘛,他就准备让对方伺候自己,结果刚准备上楼,他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喊:“季仁,我知道你老婆是怎么死的!”
他于瞬间面色煞白,踉踉跄跄,连连往后退,最终跌坐在了在沙发上了。
然后立刻,啪一声,一颗灯泡爆炸了。
再啪的一声,又是一颗灯泡。
季仁不知道灯泡怎么回事,但它们啪啪啪的,在不停的爆炸。
转眼间,一盏巨大的,昂贵的水晶吊灯已经炸成了碎玻璃,四散飞溅了。
不过天花板上还有别的灯,房子里只是光线变黯淡了,但依然看得到。
季仁缩在沙发上瑟瑟发抖,颤着唇,喃喃的说:“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又忍不住向虚空问:“阿媛,不会是你吧?”
管家佣人一大堆,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整个儿乱糟糟的,皆在大喊大叫。
地上的妓女虽然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她的人生经历了太多的欺凌和侮辱,最擅长的就是保命和保钱财,所以迎着四溅的玻璃碎渣,她揣起一把钱,连蹦带窜的跑掉了。
而刚才还高高在上的季仁,此时缩在沙发上,在不停的瑟瑟发抖。
不过还好,在吊灯炸掉之后,屋子里就安静下来了。
这是晚上九点,天已经黑透了,既然大厅里有那么多玻璃渣,季仁当然得上楼。
管家来搀扶他,说:“老爷,我扶您上楼吧!”
季仁连连点头,还不忘说:“肯定是刚才那个鸡婆干的,贱女人,就是她把灯弄爆的。”
而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响起一阵刺耳的,铁链条拖地的声音。
季仁瞬时面色煞白:“是她,真的是她,她竟然跑出来了,她怎么跑出来的?”
管家不明所以,问:“老爷你说的谁啊?”
季仁刚要张嘴,突然,毫无征兆的,所有的灯于一瞬间全部熄灭了。
他双腿一软,一个屁股墩儿摔倒在了地上。
他直觉是妻子来了,来索自己的命了。
他怕的要死,求生的意志也无比强烈,他像一只动物一样,四肢并用的逃跑。
但他才跑了两步,灯又刷的一声,全亮了。
他的管家和佣人们怕事,此时全躲起来了,诺大的客厅里就剩季仁一个。
还是锁链声,若隐若现,在不停的跟地面摩擦,响动。
季仁怀疑是妻子的魂魄来了,来索命了。
但分明他花高价请了大法师,专门把她的魂魄给锁起来了,而且是镇锁,会叫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她是怎么出来的?
不过还好,他家墙上就挂着桃木剑的。
桃木剑就是驱邪的佳品。
而他老婆,活着的时候就是个黄脸婆,蠢女人,死了又能有多厉害?
季仁虽瑟瑟发抖,害怕的要死,但还是准备反抗,跟那个黄脸婆斗法。
可怜他一个八旬老头,刚才对着一个妓女时高高在上,趾高气昂。
但此刻他颤抖着爬了起来,要去够那把桃木剑时,抖抖索索,惶惶如丧家之犬!
他身高太矮,够不着剑,于是搬了把凳子过来,结果刚站上去,刚够到桃木剑要摘,突然间满屋子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怎么回事?
他慌忙缩回了手。
他的手一缩回来,灯又亮了。
但他再去够剑,灯又灭了。
就这样,他伸手,灯就黑,他收手,灯就亮。
伸手又收手,季仁心里无比害怕,但还是想把那把桃木剑够到手。
那是他现在唯一的依靠和希望了。
终于,灯灭了,但他咬牙,壮着胆子去摘剑,结果就在他摘下剑举起来时,脖子上多了一条铁链子。
一条沉重的,冰冷的铁链子,突然之间,被人挂到了他的脖子上。
季仁正摸着,猜这会是什么链子,突然灯光大亮,他瞬间就认出来了,那是他用来锁妻子生魂的,锁魂井上的链子。
它怎么会在这儿?
所以真的是妻子吧,她来了,来索命了?
且不说季仁老爷子此刻有多么的害怕,恐惧和惶恐。
制造一切恐怖的人,苏琳琅,此刻手就搭在季仁家的电源开关上。
开,他家的灯就亮了,关,他家的灯就会全部灭掉。
她开了又关,关了又开,无情的玩弄着这儿老头儿,一如他刚才玩弄那个妓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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