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山顶的别墅都是集成电路式配电箱。笔砚阁 m.biyange.net
配电室的方位都一样,设在门廊通往地下室的楼梯拐角处。
此刻在配电箱旁开闸拉闸的是苏琳琅,刚才爆水晶灯的也是她。
她把贺家配电室里,电工们用的小型外接便压器稍稍改装了一下,打开季仁家的配电箱,只需将它接在电源上,再开关水晶灯,并适当的加大电流功率,就可以一颗颗的,爆掉水晶吊灯上的小灯泡了。
等她再把电流开的更大,水晶灯负荷不住,就会瞬间全爆。
那条铁锁琏是水仔专门从太平山后山,季仁妻子的锁魂井上扒下来的。
一人做事一人当,所以苏琳琅只让水仔帮她找来了铁锁琏,但没有让他出面帮自己。
铁锁琏是刚才她趁着灯全黑的时候,自己挂到季仁脖子上的。
从头到尾,装神弄鬼的只有她一个人。
而她的道具除了那根铁锁琏,也就一只电源外接便压器了。
让俩男孩上门喊话是第一步,爆灯上锁琏是第二步,接下来,还会有第三步的!
从始至终,苏琳琅不会触碰季仁肮脏的身体,也不会动手伤他。
但她是他的报应,也是索他命的那根,索命绳。
联合国权威统计数据,每三名女性被杀,其中就有一名,凶手是丈夫。
真相就是,季仁的妻子就是他自己杀的。
原因很简单,她想离婚,但离婚要分财产,他不愿意,就把妻子弄死了。
他的儿l子也是在知道这个真相后接受不了,跳海自杀的。
他特别迷信,为防妻子死后向自己索命,就找玄学大师设了个索魂井,把她的生魂镇压在了下面,本来他以为把妻子镇压起来自己可以高枕无忧,逍遥一生。
但此刻,随着灯亮,他赫然发现,锁魂井上的锁琏竟然挂在他脖子上?
他终于害怕了,遍身白毛汗,他尖叫了起来:“救命,救命!”
甩开铁琏又抽出桃木剑,他大喊:“黄脸婆,死八婆,臭女人,有种你出来啊!”
一个人只要有钱,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
季仁的桃木剑就是他花了重金,专门从玄学大师手里买来的,最高档的高档货。
他心说不就一个女人嘛,哪怕变成厉鬼,你还能不惧怕这昂贵的,趋邪避恶的桃木剑?
见灯一直亮着,不再灭了,他以为是桃木剑起作用了,忙又喊:“管家,已经安全了,快出来,快来扶我!”
佣人们发现灯不再灭了,也有了胆量,准备出来救主人。
但正当他们伸手要拉门时,头顶的灯啪的一声炸于当场。
佣人们尖叫着,哭泣着,又全都缩了回去。
季仁挥舞着桃木剑踉跄后退,退一步,头上的灯爆一只,再退再爆,他跌跌撞撞上楼梯,只听啪啪乱响,是楼上的灯,瞬间全亮
起一起爆掉,全屋一片漆黑。
他又踉踉跄跄往回返,一脚踩空,咕咚咕咚,摔落在客厅的沙发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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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还没完,隐隐听到有脚步声,他抬头,隐隐绰绰中可见是个女人,她拖着一样东西,它磨擦着地面,嘶嘶作响。
是了,还是那条铁索琏,女人将它丢到了他身上。
所以果然是她吧,被他嫌弃了半辈子,又亲手杀害的妻子,她真的来索命了。
季仁被吓到大小便失禁,屎尿齐流。
扑天盖地的恐惧袭身而来,叫他于瞬间窒息,休克。
终于,等到外面再无动静,佣人们壮着胆子出来,就见季仁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身上还搭着一条长长的,生了锈的铁锁琏!
总共不过五分钟,苏琳琅就翻墙出来了。
她的贝勒车就停在马路对面,俩男孩出来以后就上车了,此刻就在车上坐着。
打开车门上了车,苏琳琅当然不会说自己刚才是装神弄鬼去了,她说:“我刚才去公厕上了个厕所,你俩没等着急吧?”
季霆峰要憨一点,说:“阿嫂,我们刚才看到了,好棒,好刺激的!”
贺朴铸却说:“霆峰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可什么都没看到。”
季霆峰只好也改口,说:“那好吧,我也什么都没看到。”
他俩虽然没看到苏琳琅进季仁家,但从那个妓女踉踉跄跄的跑出来,再到灯光明灭,屋子里的鬼哭狼嚎声,隐约猜得到,那都是苏琳琅的所作所为。
不过这俩男孩半大不小的,都处在身体和心理从男孩向男人转变的过度期,当亲眼看到自己敬重的长辈行为像畜牲一样时,他们心里既觉得厌恶,又觉得恶心。
但同时,他们心里也有邪恶心思的,毕竟男人,天生就兽性比人性更多。
既是征服也是臣服,更是一种无形的威慑。
苏琳琅专门让他俩看,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当一个男人为老不尊,在小辈的眼里有多么的令人厌憎,厌恶和恶心。
同时也是警示他们,永远不要那么去做。
或者说,永远记得自己是个人,而不要因为出身好,有几个臭钱就变成禽兽,畜牲。
先送季霆峰回家,到了他家大门外,小伙子拉开车门,又回头说:“阿嫂,我说如果,如果我哥能做主的话,我一定会让他把房子全租给你的。”
苏琳琅没说话,只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贺朴铸却郑重其事的说:“一言为定喔,你要做不到,你就是小狗!”
关上车门再回头,他说:“阿嫂,我看到季仁是怎么招妓的了,太恶心人了。
你做的对,他呀,死不足惜!”
苏琳琅也想送季仁个速死的。
一个又螵又杀妻的男人,死亡就是他最好的归宿。
但恶人的生命力向来都比较顽强,所以季仁这天晚上并没死,只是中风了而已。
不过中风比死亡更可
怕,人死,就感受不到痛苦了,但活着却又动不了,季仁还是个孤寡,就很可能会被护工殴打,虐待,欺负。
而因为他说不了话,他就只能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生生的捱着。
他虽然没死,但已经活在地狱里了。
转眼就是腊月二十八了,明天就是除夕,苏琳琅难得闲暇,正在厨房里跟佣人们一起,看她们打年糕,蒸点心,就接到季霆轩打来的电话了。
他说:“苏小姐,我听霆峰说你想租下整个亚厘士道,有这事吧?”
亚厘士道就是色情一条街本来的名字。
其实就算季霆峰不说,等过完新年,苏琳琅也会问季霆轩的,既他主动打来电话,当然就是愿意租了。
也就意味着可以省略废话,直接谈条件。
“季伯父身体怎么样?”
苏琳琅先问。
说起他爹季德,季霆轩就忍不住要叹气:“我阿爸恢复的还不错。”
立刻又说:“他只负责建材业务,亚厘士道我说了算,你说吧,打算租几年?”
季家目前是这样,季德在斧头帮被砍伤,又被梁松踹伤下体后就一直病病歪歪的,季氏大部分的业务都移交到季霆轩手里了。
但所有的建材业务他还让情妇刘佩锦一手把持着。
建材业务是季氏除了房产外最赚钱的业务,季霆轩拿不到,心里也很着急。
但刘佩锦对病榻上的季德悉心照料,温柔体贴,他也就无话可说了。
不过季氏的房产归他管,他做得了租房的主。
苏琳琅说:“既你说了算,那我要租十年。”
季霆轩沉默了一会儿l,才又说:“苏小姐,亚厘士道可是维多利亚港的黄金商圈,我阿爸一直想收回来做建材城的,奈何我二爷不给他。
现在我二爷中风了,他的章子在我手里,这样,今晚我上你家,咱俩抓紧拟个合同,要是以后我阿爸问起你来,你就说是我二爷跟你签的合同,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苏琳琅思考片刻,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季德想主抓建材业务,就把那些开夜总会的都赶走,在色情一条街上做个建材城。
在靠近海运的黄金物流圈里做建材,当然能大赚特赚。
但季霆轩为了压制老爹和他的小情妇,选择打着季仁的旗号悄悄把房子租给苏琳琅。
这样一来,他既卖苏琳琅个人情,同时也能防止老爹的情妇在他家做大做强。
不得不说,季大少不愧是他爷爷精心培养的继承人,够精明,也够有手腕的。
那位叫刘佩锦的做小伏低伺候一个死老头,目前看着很不错,但早晚,她会被季霆轩踢出局的。
“放心吧,只要有人问起,我都会说,房子是你二爷租给我的。”
苏琳琅笑着说。
反正季仁已经不会说话了,只要说房子是他签合同租的,季德再怎么生气郁闷,也发不了脾气的。
当然,
他也怪不到季霆轩头上。
季霆轩笑着说:“那就赶在三月份吧,我争取把所有的房客都清出去,你就可以进场了。”
算是趁上了季氏内斗的顺风车,一整条色情街苏琳琅轻轻松松的租下来了。
只等季霆轩出面把那些酒吧夜总会全赶走,她的化妆品店就可以正式入场了。
收了电话看窗外,苏琳琅正好就看到冰雁在草坪上,正在对着小tony打手哨。
她年龄小,气息也弱,打手哨很费劲的。
但这丫头跟小时候的苏琳琅一样,做事特别有韧性,也特别有恒心。
也不知道她已经尝试过多少回了,脸蛋儿l都累红了,还在一遍遍的尝试。
苏琳琅看在眼里,遂洗了把手,出来,站到冰雁身后,撮两指放到她嘴巴里,再在她的耳朵旁轻嘘,让孩子感受军用手哨的频率,尝试着一点点的教她。
冰雁学着阿嫂一样调匀气息,再吹了两下,咦,小tony先是在狐疑,但随着冰雁再一声清亮的手哨,它仿佛听到了久违的召唤一般,蜷腿跳跃,刷的立正。
所以果然,只要手哨打得好,狗狗就会像军人一样立正?
冰雁可算掌握窍门了,又连着嘘了几遍,因为这只是立正哨,小tony就一遍又一遍,双腿一蜷先高高跃起,再落前腿,站直立正。
努力做一件事情,还做成了,那种感觉会特别棒的。
冰雁一声哇:≈ap;ap;ap;ap;ldo;阿嫂,我好像已经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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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挺沉得住气的,又说:“只是偶然一次不算什么,我要再练熟一点,等过年的时候,我要去山庄,表演给爷爷和阿爸他们看。”
“回屋喝点水休息一下,然后咱们再练习,好不好?”
苏琳琅问。
冰雁点头,一路往屋里跑,又回头问:“阿嫂,朴鸿哥哥是不是明天就回来啦?”
“你是不是特别想见他?”
苏琳琅问。
冰雁笑着说:“我还没见过他呢,希望他不要像朴铸哥哥一样,总是大吼大叫的就好啦!”
话说,明天就是除夕了。
自从五六十年代开始,大英政府刻意宣扬,并提倡过圣诞节和感恩节,港人也就于洋节比过年看的更加重要了。
但贺家却把新年看得特别隆重。
就在这几天,贺致寰把贺氏祖宗,以及妻子的灵位都带到了山庄里,明天一早,苏琳琅和贺朴廷和许婉心,大家就都会乘坐直升机去私人山庄,跟贺致寰,大家一家人团聚。
贺家那个怪咖贺朴鸿也说好,这几天就会回来的。
他是14岁的时候去的大英,走的时候冰雁还在襁褓里,没见过嘛,小女孩就特别期待。
想知道她的朴鸿哥哥到底是什么样子。
家里当然有贺朴鸿的照片,有在港府时的,还有他在大英读书时的,看起来就是个清清秀秀的年轻人,不像是个脾气很坏的样子。
当然,照片看不出性格来,贺朴旭看照片堪
称男神一枚,但他的性格却有很大缺陷。
而在去留学前,贺朴鸿不但学习成绩好,人也乖巧,没什么臭毛病的。
是在去了大英之后,他才变的于父母不耐烦,也不愿意回家,打电话就只会要钱的。
要知道,就算贺朴鸿再为了搞研发而投入高,没钱,但一张机票就几千块。
他听说老爹出事都是上个月的事了,直到现在还没回来,贺朴廷当然很生气。
亲爹出了事他都不回来,贺朴廷于贺朴鸿的意见,比对贺朴旭还要大。
他也专门给弟弟打电话说过,除非把科研成果带回来,否则,明年一分钱都不会给他。
同一时间,港府离岛区,国际机场,来自大英的航班上,一个空姐推着一台轮椅下了飞机,轮椅上坐着的是个皮肤苍白,面容俊美,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年轻男人,他怀里抱着一只小小的行李箱,那应该就是他所有的行李了。
空姐边走边说:“sir,因为您申请了残疾人通行,所以我会负责一直把您送到海关,但在过关前,我们航空公司必须联络您的家人,让家人来接您,我们才会送您出关,您可以接受吧?”
男人抱着小小的行李箱,声音格外温柔:“可以的,就是一路上太辛苦小姐您了。”
空姐低头看这位面容俊美的年轻人,再看他异乎寻常的瘦,就不禁有些心疼他。
虽萍水相逢,但很怜悯他年纪轻轻坐了轮椅,她笑着说:“您客气了,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空姐一路推着男人到了航空服务台,就又要问男人了:“sir,请给我一个您家人的电话号码吧,我好联络他们来接您。”
男人报了个电话号码,又说:“你就说,请苏琳琅小姐听电话。”
空姐说:“苏琳琅,她是您的什么人,我该怎么称呼她呢?”
男人勾唇一笑,说:“阿嫂。”
又说:“她是我阿嫂。”
说回苏琳琅,看冰雁打了半天口哨渴的厉害,她就哄孩子进门喝水了,俩人正喝着,许婉心走了进来,说:“琳琅快来试衣服,冰雁也来,一起试。”
要过年了,家里照例要做新衣服的。
许婉心给冰雁裁了好几套新衣服,同时又给苏琳琅裁了几件新旗袍,有两件是长袖,厚面料的冬款,还有两件是比较薄的春款。
除此之外,她还从几个百货大楼又订了一批新一季的春款洋装回来。
苏琳琅当然得一件件的试,觉得好就留下,不喜欢的,就仍通知店家,让带回去。
趁着试衣服,许婉心还得跟儿l媳妇聊一下春节期间的安排,她说:“大年初三总督府照例要设宴,刚才总督府送了名单来,你也被邀请了,到时候就穿旗袍吧,首饰让我再想想,给你挑一款贵气,但不张扬的。”
“谢谢阿妈!”
苏琳琅说。
虽然殖民政府不提倡过春节,不过等到正月初三那天,总
督府会专门设宴,款待港府的纳税大户,也就是各豪门的当家人们的。
贺朴廷会去,顾家,季家,钱家,以及郭家等纳税大户都在被邀请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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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大英驻港的各个政府官员也会去。
因为是公开晚宴,于企业来说会是不小的宣传机会,所以各家的当家太太们去参加晚宴时的衣服虽然不能太张扬,但也必须贵气,亮眼,要争取抢到更多记者的镜头。
许婉心又说:“钱米莉的丈夫在港督府工作,是总督的第三秘书,总督的第一秘书是个女性,叫玛丽,我跟她见过几面,还算熟悉,我也跟她打招呼了,会把你和顾太太,郭太太安排到一处,这样,宴席上你就不至于因为不认识人,无人交流而尴尬了。”
婆婆说的都是太太交际,但其实苏琳琅的交际圈向来都不是太太们。
初三就要去港督府了,她对于目前大陆和港之间的往来互通还有很多意见,如果有可能,她倒是想见一见现任港督,或者港督府的执行秘书长,聊一聊两地之间的一些问题,看能不能力所能及的,在回归之前,让两地的经商和旅游能更加方便,容易。
当然,这些事她就不跟婆婆说了。
她只说:“好的妈,谢谢您。”
许婉心悠悠叹了一气,又说:“也不知道赶年三十朴鸿会不会回来,唉!”
话说,前几年贺朴鸿一直没有回来过。
是因为每年贺章都会专门去大英看儿l子一回,再加上国内的春节大英学校并不放假,他就没有回来过了。
许婉心一直活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也就没关心,过问过他。
但今年不一样了。
她终于能抬起头,堂堂正正见人了,大儿l子劫后余生,总算挺过来了,但丈夫还不知道能活多久,许婉心就特别希望能过个团圆年。
眼看年三十,她最操心的就是:贺朴鸿到底会不会回来!
已经给儿l媳妇试好衣服,她起身出去了。
就在这时,苏琳琅对于贺朴鸿的印象还是一个脾气古怪,疯疯癫癫的科学狂人。
而且在她想来,他会在明天或者后天乘坐飞机到港,然后联络家里派司机去接他,正好私人山庄也在国际机场所在的离岛区,他坐上车,直接去离岛区的私人山庄就好了。
但许婉心刚刚出门,苏琳琅却猝不及防的,接到关于贺朴鸿的电话。
这个电话很古怪,是港府国际机场打来的,对方说:“请问,这是贺朴鸿先生的家吗?”
“是的,请问您是有什么事吗。”
苏琳琅问。
给苏琳琅打电话的正是刚才推轮椅的空姐,而坐在轮椅上的,正是贺家三少贺朴鸿。
空姐低头看了贺朴鸿一眼,又说:“是苏琳琅小姐吧,是这样的,贺朴鸿先生是残疾人,必须乘坐轮椅出行,是需要人照顾的,在航空公司内部,我们可以照顾他,但当他要出去的时候,是必须有家人负责接他的。”
贺朴鸿,残疾人
,坐轮椅?
苏琳琅下意识的,差点就要以为对方是骗子了,但就在这时,贺朴鸿接过了电话,并说:“喂,您好,是阿嫂吗,我是朴鸿。”
顿了顿,他又说:“您想要得东西我已经给您带来了,请问,您能来接我一趟吗?”
“等我四十分钟吧,我就会到的。”
苏琳琅说。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坐轮椅,但既然他说了要她去接,苏琳琅当然要立刻去。
她正准备挂电话,就听贺朴鸿又说:“阿嫂,我行动不太方便,而且我听人说您很厉害,这样吧,您帮帮我,帮我出机场,好吗?”
“好的。”
苏琳琅再说:“我马上来。”
贺朴鸿人特别瘦,语气也可怜巴巴的,就搞得服务他的空姐莫名的心疼他了。
而他,礼貌又斯文,挂了电话,笑着对空姐说:“刚才接电话的是我阿嫂,不过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她。”
空姐跟他只是萍水相逢,又不了解他家的情况,也就只是应付着点了点头。
贺朴鸿抱着他的小行李箱,坐在轮椅上,微微翘起的唇角,带着股子迷一般的微笑。
因为他申请了航空公司的残疾人服务,空乘小姐要照料他经过海关的安检,被家人接走。
他座了一架崭新的轮椅,看不出牌子来,但是特别沉,刚才下飞机的时候,是两个空乘小哥帮忙抬下来的。
他瘦到弱不禁风,但看得出来,个子很高,一张脸生的简直绝美,这个男人,特别怪!
说回苏琳琅这边,她挂了电话,一头雾水。
已经是晚上了,正好贺朴廷下班回来,她就问他:“朴廷哥哥,朴鸿是不是受过伤,残疾了?”
贺朴廷蹙眉,说:“不可能吧,我跟他通过好几次电话,但从来没听他说过。”
一个当弟弟的,不可能残疾了都不告诉哥哥吧,贺朴廷觉得不可能。
见苏琳琅在挂电话,他又问:“他是不是打电话来了?
苏琳琅再琢磨片刻,说:“朴廷哥哥,你去联络塔台申请航道,我去拿飞行服,咱们得赶紧去趟国际机场。”
又说:“朴鸿已经到了,我们得去接他。”
其实是贺朴鸿在故弄玄虚,就搞得苏琳琅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了。
但还好,贺朴廷算是比较了解弟弟的,早知他是个怪咖,不能当成正常人看待,也没有多问什么,立刻就打电话,去联络塔台了。
苏琳琅翻出飞行服来,再把飞行执照也一并拿着,就得赶紧去机场了。
琢磨了一下,她大概搞明白贺朴鸿是怎么回事了。
他果然是个怪咖,但不是疯疯癫癫的那种,而是一种冷静的,高智商的怪咖。
首先,他是一个热兵器爱好者,再,他明明不是残疾人,却非要坐着轮椅回来,综上所述,只可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的轮椅应该是改装过的,上面藏了航空禁止运输,或者大英禁止出口的热兵器,枪支弹药,大型兵器的图纸什么的。
那应该是他自己的科研成果,但是,只要是涉及现代兵器的制造方面的图纸,或者材料,在国际海关方面,就是除非有国一级的许可证,否则是禁止运输的,所以哪怕是贺朴鸿自己研发的兵器,或者兵器图纸,他用常规的方法也很难带回来。
正好许婉心和贺朴廷都打电话勒令过他,除非带着成果来,否则就不会再给他钱,资助他。
他不想停下他的科研,还想问家里要钱,于是就冒险,把科研成果带在轮椅上了。
而要那样的话,苏琳琅是得早点去,想办法给他打配合,帮他过安检。
要不然,私藏,并在国际航班上运输武器或武器图纸,一旦被海关检出,贺朴鸿是要被送上国际军事法庭,并判刑的。
苏琳琅万万没想到,贺家老三不止是个怪咖,还是个疯子,冷静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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