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男多女少的古代 二十二

    戴维桢随她转身要避开,却传来一声好听的男声:“是顾盼吗?本王都听见你了,别躲了,快过来!”顾盼只好调转回头,朝着声源慢吞吞走过去。原来前面亭子里,坐着皇上、景王爷、戴潆泓亲爷仨,还有盛阁老和祝邦彦。唉,都是让自己怵头的人啊!顾盼硬着头皮对几人行礼,被赐座。谢文茵站在她身后。

    戴潆泓看着三人和睦默契的相处,觉得刺眼得很,这么久了,自己暗地里对她思恋不已,时常后悔当时的决定,她却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大概早把调戏自己的往事忘到爪哇国去了吧!亏得自己还为了逼迫自己忘掉她,把监视保护她的斑竹都撤了回来,拒绝听她的一切消息,却还是不可避免地陆续听到很多。就连父皇有时也无意中说起她的事——这个女子,办起了学堂;真是想别人不敢想,恣意妄为,跟自己好像。看他们三个俨然正夫侧夫分工明确、幸福和睦的三口之家,当下忍不住开口讽刺道:“谢大人怎么不坐呢?堂堂左佥都御史,站在郡主身后不合适吧?”

    他不说没觉得什么,听他说完,顾盼才意识到谢文茵这是按照小子的规矩站在自己和戴维桢身后啊,怪不得刚才他也是如此。自命清高的贵公子竟然真如顾父顾母所说,打算不记名分地追随自己吗?顾盼心疼地看着谢文茵,起身拉他坐在自己身侧。

    戴潆泓气得一口老血,想再出口讽刺却说不出话来。盛阁老笑眯眯当和事佬说道:“太子和谢大人来的正好,我们正在说起西北战事呢,你们也说两句吧。”

    “西北又打起来了?”顾盼惊骇到。

    “老臣惶恐,言语不慎,请郡主责罚。”盛阁老解释说,“西北太平得很,只是皇上高瞻远瞩、未雨绸缪,想让西北边塞更加巩固。”

    “吓死我了。”顾盼对这世的家乡还是很有感情的,喧宾夺主道:“我能说两句吗?”

    “呵呵,”皇上笑道,“你说吧。”

    顾盼认真说道:“我觉得西北长期派大量官兵驻守,浪费人力物力太多,不如撤回大军,只留精锐部队。而且每次匈奴快马偷袭,来去迅速,我们百姓却定居在明处,太被动了。可以在外围巡逻放哨,而村落里挖通地道,建成房连房、街连街、村连村的地道网,能打能躲、内外联防,互相配合,打击敌人。家父在时,就已经开始动工,只是财力人力有限,没有形成大的规模。我觉得很有效果。”

    “哈哈,我堂堂大彧朝,怎可做那藏头露尾的鼠辈!”皇上笑道,“这是你想出来的吧?护国公也是太宠你了!”

    顾盼心里翻了个白眼,是你太刚愎自用了好伐?但又不敢反驳,只好朝他吐舌做了个鬼脸。皇上笑着骂了她一句顽皮。

    此时景王爷却发声道:“我倒很好奇百花郡主的奇思妙想,皇兄也不妨当笑话听听。无论当不当老鼠,这毕竟是一时之计,太学女才子可否有高见,能永久解决边疆之事?”

    顾盼听他说话就来气,高仰着头说道:“这有何难?四个字——‘文化奴役’。”

    戴清澜看顾盼故意卖关子,眼睛亮亮地看着自己,表情外显地想在自己这里找回场子,心里好笑,故作恭敬地求教,对她作揖道:“阁下高才,戴某愿闻其详。”

    顾盼见众人都捧腹,丝毫不拿自己当事,气个仰倒,说道:“匈奴穷,到了冰冻天寒、蓬断草枯之时,□□,便想投机取巧,抢我粮草为己用。所以要想边境安定,长治久安,就要跟他们通商,让他们吃饱,不过这只能缓解边疆一两年之急;弊端是也会让他们对我朝的富庶生出贪婪之心,引发更大规模的战争。所以,跟他们外贸经济来往的同时,还要通婚,让双方血脉融合,分不出彼此。更重要的是,还要进行文化奴役,用我们的文明礼仪给他们洗脑,教给他们汉字,灌输汉人是正统、和为贵的理念,逐渐他们就会像绵羊那样乖了。”

    一席话后,几个男人无不惊讶,就连景王爷也露出赞赏的神色。一心好强的顾盼,当真的被大家认可赞扬的时候,反倒不好意思起来,害羞地低头躲开大家的目光。皇上开口道:“好!百花说的很好,通商、通学,那将来匈奴不就成了我彧朝的附属了?不过通婚就算了,那等粗鄙的蛮夷,污了我大彧子民的血统。百花,你这次的主意真的好。”

    顾盼高兴地说:“谢谢皇上的夸奖。其实通婚也没什么的,那些匈奴的身材可好可好了。”话音还未落,不由自主地向一直沉默不言的祝邦彦看去,目光专注在他的八块腹肌的位置。祝邦彦习武之人,五官敏感,偏头躲过。戴潆泓见到此幕,气个仰倒,说道:“怎么,郡主还对祝统领念念不忘不成?”

    顾盼忙悻悻收回目光,不敢看戴维桢和谢文茵,真是的,人家那叫欣赏好不好?

    皇上也打趣道:“百花,你非要把朕身边得意之人都招惹一遍不成?”接着说道:“眼下冬季在即,百花的提议可以着手去办了。”

    戴潆泓抢先一步说道:“儿臣愿前往。”

    皇上看看惊讶张嘴的顾盼,再看看最欣赏的小儿子,点点头,拍板到:“好,你去吧。”偏头对盛阁老说:“帮朕拟旨,命二皇子为钦差大臣,前往西北布置通商、通学事宜,西北诸将帅都须听他调度指挥,霸州刺史张添寿也要全力配合。”

    盛阁老恭敬道:“是。”

    顾盼心里不服,凭什么,自己提的办法,不让戴维桢或谢文茵去?让这个煞神去霸州,自己那些耿直的叔叔伯伯们还不被他气死啊?可圣旨已下,自己又能说什么?心里也领悟到皇后的苦,当父亲的真是不能这样,太偏心了。

    顾盼回家后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顾父,气道:“父亲,那个戴潆泓一句话能把人气个半死,张伯伯他们可要受苦了。”

    顾清翔说:“盼儿,这个你倒可以放心。那二皇子野心很大,正要建功立业,不但不会为难他们,反而还会主动跟他们搞好关系呢。他前些日子又加工了一些御寒之物,派人送去了西北,你张伯伯他们对他很是称赞呢。我倒是怕那些直肠子被他哄的团团转呢。”

    “狡猾可恶的人!”顾盼愤愤道,“倒是可惜了祝邦彦,他本来应该是咱们一伙的。”

    “没想到盼儿还挺花心啊,”顾父笑道,“我说他好吧,怎么,你还真对他念念不忘啊?”

    “什么嘛,我只是觉得兵部老尚书跟您和师兄有同袍之义,他的儿子却被皇上分配给老二,真是的。”

    “当时我说我最看好祝家长子,盼儿还嫌弃他太过冷静,怎么现在舍不得了?”顾清翔嘲笑女儿道,“祝家的家风是保皇,不会偏帮哪一派系的。皇上多精明的人啊,他认可的御林军统领只能是最忠于他的。你看这些个天潢贵胄见到你就像马见到糖,只有祝家小郎对你冷静自持、守礼自重,咱们又门当户对,其实直到如今,为父内心里还是最看好他。唉,有缘无份啊。”

    “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没准儿祝邦彦喜欢他表妹那样的大家闺秀呢,就像娘就喜欢爹这样的糙汉子。”顾盼打趣道,把顾父气得追着打她。

    戴潆泓回去后开始准备西行的行李,被童夫人找去问询。童夫人问道:“你去西北蛮荒之地,怎么不提前跟娘说呢?”

    戴潆泓说:“我也是临时起意。现在西北太平,我只是去做一些防御性的部署,没有危险的,大概三个月最多半年便可回来。”

    童夫人嗔道:“我儿是不是也被那个狐媚子迷住了?非要到她的老家去?”


    戴潆泓虽恨顾盼不惜自己,却也不愿意听到别人说她不好,“娘,我只是为了自己。顾盼也不是那样的人。”

    童夫人垂泪到:“娘真是老了不中用了,你父皇被宫里那个迷住,你被这个迷住,都说不得见不得了。”

    戴潆泓不耐烦她哭哭啼啼,忍耐说道:“树挪死人挪活,娘也许应该有些改变了。”

    童夫人哭道:“泓儿也嫌弃娘了吗?”

    戴潆泓耐心说道:“娘有大志向,便要向着大志向努力。父皇不是个专情之人,皇后放下姿态,他觉得新鲜,便偏移了过去;娘如果想抓牢父皇的心,就要改变一下自己。”

    童夫人闻言渐渐止住了眼泪,没错,他就是这样的人,他伴在自己身边二十年已经算是他的极限了,以后要换成自己主动出击了。心意想通,童夫人便改口不再提,慈爱地叮嘱戴潆泓注意安全,记得写信。戴潆泓见母亲真心明白了自己的话,放下心来,准备去了。走之前还要参加太子的成年礼,虽然私下已经挑明跟他竞争帝位,但外面儿还是要有的。

    太子的成年礼朴素又不失隆重。顾盼身为女子,没有资格参加,谢文茵品级不够也没有参加,只能听正一品的顾父转述仪式的盛况。顾父最不耐烦这些个繁文缛节,就说了个“挺好”就完了,至于顾盼的那些个“穿戴的什么呀,说的什么呀,几道程序呀”等等的问题,顾父根本就没听,像挥苍蝇一样把烦他的顾盼遣散。

    太子成年后就辟府在宫外住了,太子府紧邻皇宫,是彧朝历代太子成年后的府邸,皇上也曾在那里住过。戴维桢低调地整修布置一番,只精心地将西厢房按照顾盼的喜好重新整饬了一遍,方便她来时歇息用。顾盼为这一天早就开始准备,把来京时捎带的西北最古老的一棵银杏树的树枝,在盛京及周边找遍了加工簪子的手艺人,最后找到一家最满意的,让他加工成男士发簪,送给戴维桢作为成人的礼物。

    戴维桢一切安排妥当后,宴请景王叔、甄太傅、二弟和祝统领作为成人礼的答谢,谢文茵作为副主陪,顾盼作为未来太子妃自然要搀和的,大家表面和气地落座、吃席。吃好后,几人来到生姿园赏月,景王爷还专门带来自己的百年古琴助兴,抱琴的下人黑脸粗壮,戴清澜用人还真是不拘一格。戴潆泓知顾盼酒品极差,故意灌她几杯等她出丑,果然见她越来越亢奋,目露色相,跑到弹琴的景王爷琴前,直呼其名咏叹道:“戴清澜真乃谪仙人也,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恨不生同时,日日与君好。”

    饶是一向飘于云端、俯瞰尘世的戴清澜,当着众人的面,听了这般调戏也红了脸,夜色里,月光下,出众的身姿闪着光,仿佛当年那个风华正茂、华冠京城的景皇子再现。顾盼拍手叫好,赞道:“瞻彼淇奥,绿竹如箦。有匪君子,如金如锡,如圭如璧。宽兮绰兮,猗重较兮。善戏谑兮,不为虐兮。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

    心几顽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知不知?”

    谢文茵忙将她拉走,她游鱼般滑出束缚,回到席上,将众人看了一遍,找到目标,笑嘻嘻走到甄太傅身边,老头吓得直往祝邦彦身边躲。顾盼抓住甄太傅的袖子,调笑道:“贞子,休得逃跑。我现在不跟你学习了,你是不是很高兴啊?”祝邦彦帮甄太傅夺过袖子,顾盼也不生气,拍着桌子说道:“太学的束修也太贵了!”然后惟妙惟肖地模仿起顾母:“我娘说了:‘那个甄老头太黑了,盼儿的学费都能纳好几个小子了,退学退学!’”众人不忍心看甄太傅的脸色,忍笑地肚子疼。

    顾盼毫未察觉,接着模仿起顾父来,捋捋下巴粗声说:“夫人啊,那里满满都是品貌兼备的小郎,把盼儿扔到那男人的海洋,不信挑不出个好夫婿来!”

    “顾盼!”甄太傅脸色由黑变红,起身就要教训她,顾盼惊呼着“非礼啊,贞子非礼女学生了!”然后跑到戴维桢身后躲起来。

    戴潆泓惟恐天下不乱,惹惹到:“郡主也就会欺负我们这些软的,你敢学个硬茬的吗?”

    戴维桢一个没抓住,顾盼滑溜地闪现到戴潆泓面前,鄙视到:“手下败将,你还敢瞧不起我?你父皇我都敢模仿!”然后背着手,45度角仰望夜空,咏叹道:“唉,起得比鸡早,睡得比马晚,朕容易嘛。那些个老古董,不是滑溜无比,就是又臭又硬,要罚要罚!统统扫茅厕去,打屁股!”

    戴潆泓带头笑起来,一片哄笑声中,突然想起一个威严的男声:“看来朕错过好戏了!”

    全场秒静,大家这才发现,刚被模仿的主角皇帝陛下不知什么时候来到的,此时正慈爱地微笑着看着众人,身后跟着的盛阁老僵硬的笑着,嘴角和眼角同时抽搐着。太子的冷汗都下来了,忙起身要向父皇讨饶,却被顾盼抢先了,只见她一溜风跑到皇上面前一身浩然正气地说:“皇上,师兄前几日审的那个乱臣贼子真是疯了,竟敢拿您开玩笑,师兄毅然决然地将其力斩当场,我正给他们讲述当时的状况呢!”

    皇上看着众人都惊慌忐忑地望着自己,就连一向云淡风轻的胞弟也罕见的神色外显,多了一些烟火气,突然一笑,施施然走到主座前坐下,说道:“盛爱卿还不速速入座,真成老古董了?”

    戴潆泓扑哧一笑,大家都强笑着作陪。顾盼亲自在皇上身旁端茶倒酒地服侍,手心里全是冷汗,大着胆子凑到皇上耳旁小声说道:“皇上,您就当我是个虚恭。”

    皇上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来,笑完说道:“好了,大家别害怕了,朕还没那么小器。不过百花,你的这顿板子可少不了了,朕会督促护国公好好教育你的。”

    大家见皇上真的没有动怒,心下石头落地。顾盼擦着头上冷汗,狗腿道:“皇上您教训的对教训的对,我活该活该。皇上您真是‘面若中秋月,姿如玉树临,潇洒龙虎步,风流倜傥处’啊。”又来了,众人扶额,心想让她扫扫茅厕也该着啊,还没有感慨完,听她打击面巨大地接着说道:“皇上您胸怀洒落如光风霁月,桌上坐着的这些人跟您一比,就如同池塘的烂泥,同样都是男子,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戴潆泓忍不住气到:“顾盼,你胡说什么呢?”

    皇上哈哈笑起来:“顾盼,朕真想亲自打你一顿。”玩闹心也起,说道:“这样吧,最近皇宫的落叶很多,你就每天来扫落叶吧,扫一个月。”

    宴席有惊无险地结束了,都各自散了。景王爷回府后,对着黝黑粗壮的抱琴人说道:“静翕,这些人你可都瞧得真了?”

    原来,那个抱琴的下人是戴静翕假扮的,他点点头,笑着说:“除了气得脸面变形的甄太傅。”两人相视大笑。



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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