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伏击来得太突然了,虽然我已经尽量快地向后躲闪了,但我的胳膊还是被刀子划破了。
一刀得手,袭击者乘胜而来的第二刀朝着我的脖子划了过来。不过这次我已经有准备了。我看准时机向后一退,闪过了这一刀,接着便猛地探手向前抓住了袭击者持刀的手腕,然后用力一扭。
“啊!”
对方发出了一声惊呼,竟是女人的声音。不过空地这里实在太暗了,而且袭击者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我根本看不到她的长相。
而就在我迟疑的这一秒之间,那女人迅速用另一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罐子,并对准我的脸抬手一晃。我连忙抬手一挡,接着便是“呲”地一声。我虽然护住了眼睛,不过随着一股极其刺激的气味冲进了我的鼻腔,我瞬间感到鼻子里一阵热辣,为了拼命忍住打喷嚏的冲动,眼泪都冒了出来。
防狼喷雾!
我压根没想过袭击者竟然还会有这种东西!不得不说,这东西确实非常好用!我虽然只是鼻子吸进了一点点,但已经足以阻止我对袭击者进行反击了。对方趁机想挣开我的手,但我不但没有撒手,反而将她的手腕攥得更紧了。
她一痛,手里的刀也掉到了地上,可她竟马上朝着我的手咬了过来。这下我只能松手了,只是她也没讨到便宜,我抽回手的那一下直接打在了她的鼻子上。她被我打得向后一踉跄,几乎摔倒,接着便捂着鼻子,顺势转头撒腿就跑。显然她已经放弃了继续攻击我的打算。佰渡亿下嘿、言、哥免費無彈窗觀看下已章節
我还想要追上去,可只跑了两步我便忍不住连打了两个喷嚏,两只眼睛也被不断涌出的眼泪给填充满了。我赶紧擦了下眼泪,但等我再抬头想找那袭击者的时候,她已经跑没了影。
我捡起那把掉在地上的刀子看了下,那只是一把很普通的菜刀,在超市或者批发市场上都能买得到。而袭击者戴着手套,我估计指纹方面也不会有什么希望了,不过我刚刚打伤了她,把她的鼻子打出了血,虽然只有很少的血沾在了我的袖子上,但已经足够我从中提取到dna了。
我赶紧将刀子用证物袋装好、封存起来,然后又在社区周围转了一圈,确信自己不可能再追上她,也没再找到任何蜘丝马迹之后,我直接带着刀子、护着胳膊上的血迹回到了家里。不过我得到的线索已经足够多了,所以我也不算是失望而回。
一个伏击专家竟然被一个女人给伏击了,这件事绝对可以被列入“个人十大丢人事件排行榜”的前三位。好在我并不需要把这件事进行大肆宣扬,我唯一愿意去解释的人也只有李潇潇而已。
在对待李潇潇的态度方面,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顾忌的,因为我已经发现了我自己没有办法在李潇潇面前撒谎。
当然,这不是说我突然“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应该做一个诚实的人,尤其是在对待自己的女朋友的时候。不,当然不是,诚实这东西只会要了我的命,而且我甚至用不着在监狱里住多久,就会直接被送去枪毙。
我杀了太多人了,尽管那都是些坏事做尽、十恶不赦的家伙,在这个世界上哪怕多活一秒都是多余的。然而法律并没有赋予我做刽子手的权力,它不会去考量你杀人的原因,它只需要确认你确实杀人了,那么你就必须受到惩罚。
我时常将自己扮演成正义的使者,但讽刺的是我却要时刻留心不能被“正义”发现,不然下一个被惩戒的就是我自己。
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跟李潇潇说实话,我需要一些小小的秘密。
我没办法在李潇潇面前说谎,其实只是因为我根本骗不了李潇潇,我的谎言一出口便会被她轻易识破。而且即使偶尔成功了,那也只有一种解释:李潇潇这个女人很知道给男人留面子,她明明看出我在撒谎,但却选择了不去戳破。
这就是女人的智慧,这也是我愿意跟李潇潇待在一起的原因。
晚上十一点,我眯着眼睛躺在柔软的沙发床上,月光钻过绒布窗帘的缝隙悄然地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条狭长的光影。
如果没有刚刚的意外事件,这该是多么惬意的一个夜晚!
线索就安然躺在我的衣柜中,但我选择将它们留到明天再查。现在我正努力将那个袭击我的女人暂时从大脑中抹去,然后一边享受着此时此刻的宁静,一边回想着过去几个月里发生的那些可以让我感到愉悦的事情。
张丽华和李建明都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这对母子很可悲,不过除去他们生命中那些可悲的部分,他俩依旧是不折不扣的恶魔,一对嗜血如命的恶魔母子,将他俩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是没有任何值得顾虑的。
“你又在笑了,你不是说过今天要试着放空、好好休息的吗?”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我稍稍侧了下头,望了一眼坐在对面的李潇潇。
到家之后我立刻给李潇潇打了个电话,不但如实说出了自己被一个女人袭击的事,还承认了这事让我非常恼火,毕竟被一个女人偷袭得手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
于是李潇潇很快赶到了我家,帮我包扎了伤口。或许是严冬生刚刚被害的缘故,对于我被袭击这件事她表现得非常紧张。不过她并没有胡乱猜测到底是谁在袭击我,只是叮嘱我一定多加小心,似乎她已经看出我一定会去调查这件事,而她也只好尽可能引导我,让我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这还真有点难。”我扬了一下眉,表达了我的无奈,“每次我觉得似乎什么都没想的时候,我马上就发现我其实一直在默念着‘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到头来脑子里其实还是在想事情。”
“不,你并没有理解。”李潇潇摇了下头,她道:“放开思想并不是真的让你什么都不想,而是让你进入一种最原始、最真实的状态,一种抛弃了所有外物的状态,它会帮你彻底放松下来。”
“你确定这是心理学,不是佛学?”我开玩笑道。
“其实,很多宗教的教义都是带有很深的哲理的,只要对你能有帮助,是什么学科又有什么关系呢?”李潇潇回答道。
“好吧。”我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再次眯起眼睛盯着地板上那道月光,这似乎有助于分散我的注意力。
这真的很难,我只盯着那月光看了不到十秒,我的大脑就又开始活跃了起来,只不过这次我没有再去想张丽华或者李建明,也没有去想刚刚刺伤我的那个女人,取而代之的是就在不远处坐着的李潇潇。
我悄悄地将视线转向了她。
她今晚穿了一件很朴素的白色修身毛衣,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此时此刻她正闭着双眼安静地靠在沙发上,就像一朵静静浮在水面上的莲花。
我轻轻地坐直了身子,然后起身走到了李潇潇的跟前。我的动作很轻,轻得让李潇潇都没有察觉到。
我轻轻托起了她的脸。
李潇潇忽地睁开了眼,她刚想说什么,可她的双唇已经被我的吻覆盖了……
这又是一次美妙的体验。
我和李潇潇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是在我收拾李建明的第二天,也就是圣诞狂欢夜那天。当时我俩的心情非常地好,在晚餐之后,我和往常一样送李潇潇回宿舍,但在她转身走向宿舍大楼的时候,却又突然回身吻了我一下,我则一把将她拽回到车里,然后开车回了我家。
随后的事情突然得令我自己都感觉难以置信。
性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甚至会让我感觉有些恶心。除非我急需证明一下自己是个正常人,有着正常的性取向,又或者是……我需要一个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总之,如果不是绝对有必要,我根本没兴趣跟女人进行任何“亲密接触”。
男人的幻想总是丰富多彩,但我的幻想却充满了血腥。
每次当我需要让自己进入“临战状态”时,我都需要想象各种各样杀人的场面,只有这样我才会兴奋起来,而随后进行的事情只是乏味而单调的机械动作而已,那毫无乐趣可言。
然而,当我和李潇潇在一起时,一切都变得不同了。
就在半年之前,我还觉得自己永远不会结婚,更不会有家庭的温暖。但现在,我脑子里甚至会冒出一些奇妙的画面:我和李潇潇一起在教堂里举行了婚礼,一年之后我们有了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在我和李潇潇的培养下,这个男孩成了一名出色的心理医生,同时也是一位技艺娴熟的杀手,我惩治恶人的事业也得到完美的传承。
这是一个多么美好的未来!一个属于恶魔的幸福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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