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打紧,小伤罢了。”冷初轻轻道。
唐朵一只手扣在他的肩膀上,一只手运力慢慢的将这断在肩膀内的血萝娑往外移,这一过程极其的慢,这血萝娑的倒钩真是极为厉害,就算出来了,也要带些血肉出来,若是寻常人受了,再拔出来非得疼个半死,可是冷初淡然着一张脸,竟是一声也吭。
唐朵听到他这么回答,撇撇嘴道:“是了,不过一小伤,不就留一个小血窟窿罢了,就算有些毒不过就是一闭眼,也就过去了。”
冷初紧咬着牙,此时忽的一笑,着实忍俊不禁。
“找到了,总算找到了,有些日子没有用这船,差点以为我丢了。”老船家惊喜的喊道,随即又闻风既旦正经的,冷着声音道:“它们又来了。”
唐朵环顾一圈,这些东西眨眼间又欺了过来,那些断掉的地方都在留着绿色的液体,这说明,这血萝娑并不会自动生长,只是每个血萝娑都有一定的长度,当砍掉一节,后面就会继续伸长上来,那么一直砍总会有个头吧。
所有人继续回到船沿上,严阵以待。唐朵一把按住几欲冲出的冷初,厉声道:“血萝娑还未取出,你的右手又不顺,若是下次血萝娑从你的左边心脏处穿过,那你就完了。”
冷初愁容满面的看了眼唐朵,最后还是选择坐下。唐朵继续运力,她怕冷初很疼,所以一直很慢很慢的将血萝娑往外挪。
随着血萝娑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血也源源不断的从血窟窿中流了下来,唐朵一蹙眉,立马运了些真气给冷初,好歹对止血有些作用,只是冷初一味的推辞,只是输了一些些便停止了,冷初从船家的拿出的药内随便择了一金疮药便往上倒:“这个就够了,不许为我浪费真气。”到底他说的是不许还是不需,唐朵没有听得真切,一愣,然后夺过他手中的药瓶道:“好了,你不需要,不输就是了,这药还是我帮你涂吧,看你笨手笨脚的,大多浪费了,可惜。”
“哦,是么。”冷初勾了一抹笑意,道:“那往后就都拜托你了,可好。”
唐朵脸一红,虽然手还在上药,但是脑子轰的一声,停了数秒不得思考,最后才颤颤道:“在说些什么胡话,听不懂.......”
“小心。”说话间,冷初一把推开了唐朵,一条血萝娑从两人面前穿过,将船舱穿出一个洞,随即冷初左手一把扣住,眼神示意唐朵。
唐朵一惊,一愣,倏地明白了他的意思,一伸手,手中出现了一把蓝光流莹的剑来,对着这条血萝娑就是一剑,生生斩断了它,随即后面的一段血萝娑也颤颤的失了力气般倒了下去,一动不动,貌似是死了。
唐朵看见冷初的左手又添了新伤,正欲替他包扎时,只见他一手摆了摆,移步到那条血萝娑旁,蹲下身看了会。
御珀急急道:“没事吧。”
冷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说:“这些血萝娑不会再生,只要砍到一定程度,就会死。”
风既旦听到后喊了起来:“这要砍到何年何月啊。”
确实,这么多,密密麻麻的,砍真的需要好久,哪怕这些东西都静止不动,也需要砍好久。
突然,血萝娑的攻势暴躁了起来,唐朵一看形式不妙,里面挥手结了一道结界,结结界极耗真气,一下子,唐朵觉得自己累了不止一层。
御珀一边挥着手臂,缓解酸疼,一边道:“这么多,真是不是一时半会会看得完的,现下我就感到有些力不从心了。”
说着,风既旦将御珀扶下船舱内休息。
唐朵看了眼风既旦,看了眼御珀,总是感觉那里怪怪的,御珀一副老态龙钟,但是身手了得,风既旦内力浑厚,却是一直在遮掩着,她感觉,风既旦的实力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结界外的血萝娑不断的在敲打着,发出沉闷的声响,而结界的光芒也愈来愈淡。
唐朵一直未有停止手中的包扎工作,一直跟在冷初的后面替他包着,只是这个冷初真是不令人省心,一会看看那里,一会看看这里,突然他一个转身,唐朵在包扎的手一下子抚上了冷初的锁骨,时间似乎就这么静止了...........虽然他的身体一向是冰凉的,此时唐朵竟感受到有一股暖意传递到手指,随即是手掌,脸,耳根......都是红通通的一片呢,似有火在焚烧。
最后还是冷初暂先反应过来,愣愣的将肩口的衣服提了上来,佯装咳了两声,轻轻道:“好了吧。”
“额...哦哦,好了,好了,不过.....不过少用右手为好,伤到了肩胛骨,若是护不好,怕是会落下病根的。”唐朵一直不敢看他,不知为何,胸口有一股火在焚烧,有些彷徨,有些惴惴不安,说话竟也有些不顺溜了。
这一幕正好被倚在船沿休息的席枝铃尽收眼底,席枝铃淡淡的扯出一笑,无奈有之,悲伤有之,替朵儿开心也有之,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吧,朵儿是个好姑娘,冷初也是个贴心的好人,他们会幸福的。
正好风既旦从船舱内探出一个头,瞧了瞧前面的两个人,又瞧了瞧席枝铃,黯然冷哼,继而戏谑道:“哟哟,他们好生有爱呀,我早就觉得他们不是普通朋友,原来早已暗暗结情了,啧啧,隐藏得甚好,也不说来让我们开心一番。”
席枝铃没好气的说:“开心甚么,你有本事将外面的那些东西斩了为好,风凉话倒是不少,等这一结界一碎,我们就完了。”
风既旦倒是不以为然,一挑眉,道:“急甚,我定会护好你的,外面的东西我还没看在眼里,若是你真怕,我现下就去替你斩了,让你安心些可好。”
见他真欲动身,席枝铃急忙扯住他,以为自己说话狠了些,刺激了他:“别别别,我道歉,我说话一向直,别放在心上。”说着低下头把玩着腰间的佩物。
风既旦叹了口气,甫一瞧见她手,心又不由的牵痛一番,上面多是划痕,血已凝结,呈现一条条红色的疤痕,没有大碍,却也会疼痛一番,便进入船舱拿起那金疮药和白布就出来,不由分说的拽着她的手就要包扎,席枝铃拗不过他,就随他去了,两人很少能这么近,这么安静,心平气和的待着,此番细细瞧来,他也生的一副好面孔,与冷初差不了分毫,只是往日一味嬉皮笑脸,不曾多注意,现下看着他,顺眼多了。
“这血萝娑得要斩到一定程度,才会死,在船上我们极是被动,若是潜入水内,它们的速度也会减慢,我们也好下手些。”冷初的慢慢走来。
风既旦有些不苟同:“下入水内,我们的速度也会减慢,动作更加迟钝,只怕愈加不是它们的对手。”
唐朵问:“若是结个护盾呢。”
风既旦:“不可能,护盾是护着我们,我们在护盾内,他们伤不到我们,同样的,我们也伤不到他,除非破了护盾。”
一时间大家又安静了下来,席枝铃看着大家各有意见,也不愿意再插话,免得又起争执。
冷初细细酌了番,轻轻道:“他们应该有根。”
外面的血萝娑不断的敲击着结界,慢慢的结界开始出现碎裂声,一道道的裂痕陡然显现,唐朵一惊,当易祭出在手:“不好,结界撑不住了。”
咔擦一声,上方的结界已是被砸出一个裂口,一条血萝娑已经探了进来,唐朵一个跃身,将它斩断,甫一断,外面又有一根探了进来,这裂口也越来越大,而四处也出现了裂口,当裂口大到一定的程度,整个结界都开始消散。
唐朵惊呼道:“不行,它们太多了,下水可以一试,在上面,我们寡不敌众。”
冷初嗯了一声:“你们在上面,我下去。”说着便传来一声噗通声,唐朵一惊,手一迟缓,被前面的血萝娑划了一记。回头见席枝铃此番也佩了剑,又有风既旦与御珀在,想来不会有事,便一矮身,也跳了下去。
下方血萝娑纵横,一剑下去,能断十来根,只稍一会,河面上浮上来大片大片的血萝娑断骸。
“你快去帮他们。”席枝铃见许多的血萝娑探回水内就知道是冲着唐朵与冷初去的,急忙喊道。
风既旦没有动,似乎没有听见。
水下,唐朵见许多的血萝娑攻来,来势汹汹,立马手掌捏诀,攻了去,震碎不少,但是不稍一会又重新再次攻来,对于这种极为难死的生物,真是棘手得很。一抹阴影出现在面前,挡下了前面血萝娑的攻势。
“阿冷。”
冷初艰难的回过头,道:“顺着他们的身子下去,定是有根的,毁了就好。”
“那你.....”
“快去!”
唐朵蹙了蹙眉头,立马转身下去,游了一段路,却发现自己身后竟一根血萝娑也没有攻来,转过身,却发现冷初周身的水内蕴着许多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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